一块风干的妖兽肉,接收到秦兰卿的视线,自以为妥协地捧了场。
他反应过来秦兰卿说了什么,面无表情道:“有病。”
见秦兰卿表情不对,他以为是自己话太少,遂补了几句:“帐篷就在这儿,这么两步,走过来也就……五息的功夫。”
秦兰卿的表情更不对了。
柳潆见状皱了皱眉,不知道秦兰卿还在不满些什么,索性不再看她,低头专心吃饭了。
秦兰卿正处在火山喷发的边缘,她深呼吸几次,告诉自己:本来柳潆就是这个样子的,别气,别气。
好不容易收敛住情绪,便听到那边封开霁随口道:“就你那个脑子,果然只能注意到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差没指着秦兰卿脑门说:游猎这么好玩的事,你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秦兰卿:……
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她看向江随舟,却见他眼神都没往这边瞟一下,正专心给言瑶面前拿吃的。见言瑶吃的急了,还会适时的递上水囊,不然就是一方软帕。
韩岁岁见秦兰卿望过来,想了想:这样一看,江随舟体贴得把人家丈夫该做的活都做了,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啊。
她弯了弯眼睛,作为被照顾的一方,赚了便宜还是不要声张了。
江随舟见她眯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笑。
秦兰卿:……麻了。
不然她还是多想想办法好了,指望柳潆一下子就开窍,简直痴人说梦。
当晚,柳潆、秦兰卿守第一班夜,江随舟和韩岁岁守第二班夜,封开霁第三班。
本来秦兰卿和韩岁岁都不必守夜,但是秦兰卿自己提议要和柳潆一块,韩岁岁见状就和江随舟一块了。
夜里的风沙比之傍晚又大了不少,所幸旁边支起了灵力罩,可以防风。因此一晚上只听到呼啸的风声和偶尔的狼嚎,其余倒是很安静。
秦兰卿拿出来的火炉里也不知道燃着什么,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弥漫,闻多了便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韩岁岁挣扎着睁着眼睛,问江随舟:“你怎么还这么精神?”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睛上落下一小片阴影,显得十分静谧,然而眼睛中映照着跃动的火焰,明亮如一片澄明天空,看上去温和而从容。
江随舟便笑了笑,温声道:“是你困了,睡一会儿吧,我来守夜。”
韩岁岁经过白天一战,其实早就精疲力尽了,江随舟的话似乎有催眠一样的魔力,她听到之后的瞬间便闭上了眼睛,头埋在自己膝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江随舟往远处的黑暗眺望了一眼,似乎透过层层叠叠的黑暗看到了什么,跃动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眼中的晦涩一闪而过。
收敛了思绪,江随舟把已然睡熟的韩岁岁抱到了帐篷里,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去守夜了。
夜笼沙洲,光影明灭,很快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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