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第五层,重症监护室。
“蒋女士,您的手术十分成功,目前检测到癌细胞已经全部消灭,请您安心疗养,准时进行康复运动。”
护士小姐礼貌的宽慰了几句,不等美妇开口追问,便匆匆离开了。
躺在病床上,享受着午后暖暖的阳光,蒋淑芬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越发的焦急,她想要见见养女。
直觉告诉她,小婉这孩子,出事了。
想想也是,她这辈子攒的那点钱,连军区医院的大门都进不了,更何况这种一看就是高档货的ICU
自己什么病,她自己最清楚。
肝癌晚期,根除手术少说得花500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费用,估计会有600万。
这笔账她自个儿盘算过无数遍,最后她选择自我了断,不给小婉当累赘。
可是现在…她好了,就在前天夜里,她被绑架了。醒来后就躺在舒服的病床上,她被打了麻药,身体动不了,但意识很清晰。
电视上才能见到的专家,亲自为她操刀,各种昂贵的药物和补品,一股脑的用上了,美妇当时就吓晕了。
她真的很害怕,苏小婉那个傻丫头为了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蒋淑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20年,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好人,会为了别人花600万。
小婉这孩子很善良,也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那么为了这些钱,她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她不敢去想。
吱呀———!
门口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女人却反而不敢去看。
“小婉,阿姨已经痊愈了,你先去陪陪她吧。”
李信感到了一丝压力,他揉了揉苏小婉的脑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嗯…谢谢你。”
苏小婉感到莫名的甜蜜,这一切美好的不真实,以至于让她不敢去想未来。
“蒋姨,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少女坐在床头,紧握着老师的手,笑着笑着就哭了。
“好了…小婉,那个男人是谁,你哪来的钱!咱们虽然穷,但是不能做亏心事啊,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姨没脸活着…咳!”
蒋淑芬咳嗽起来,脸色惨白,苏小婉赶紧把她搀扶起来,靠在床头。
“不是的姨姨,他…他是我的老板,他人很好,是他出钱给您做的手术。不用还的…我…”
苏小婉编不下去了,眼神躲闪,像一只慌张无措的小兔子,眼睛也红了。
蒋姨灼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养女,她只觉得孩子变了,变得有些陌生。
孩子总要长大的,只希望她不要误入歧途,被坏人欺骗。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做了什么…说吧,姨不怪你。”
蒋淑芬强忍泪水,轻轻将女儿拥入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一瞬间,她仿佛苍老了十岁。
苏小婉趴在姨姨胸口,这几天以来的煎熬和无助,宛如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她哭着,鼓起勇气说出了难以启齿的真相。
“姨姨,这些钱是…,我必须和他…不然…我怕他会杀了我们。我刚刚还亲眼看见他杀了一个女孩子…
我该怎么办,这里是他的天下。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少女哭完,认命一般,对着养母跪下了。她对不起姨姨这些年含辛茹苦的栽培。
蒋姨听完,心如刀绞,她最清楚资本的恶毒,何况是最大的那一批资本家,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她们什么也做不到,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彼此,寻求这恶寒的人世间,来自最后的亲人身上、最后的温度。
作为养母,无能无力的看着小婉,一步步被人毁掉,这是多大的折磨…
于是她们只能口嗨,疯狂诅咒恶魔。
殊不知…
门外,李信饶有兴趣的看着监控,ICU里感天动地的…情深,让他莫名酸爽。
老婆骂,老婆骂完阿姨骂,俩个美人儿混合双骂,李信如听仙乐耳暂明。他太过优秀,因此格外珍惜被人辱骂的机会。
吱呀!
房门打开,走廊里的冷风钻进房间,苏小婉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挡在阿姨身前。
“你…你都知道了!”
少女强装镇定,她突然想起还有监控这个东西,看着李信玩味的笑容,她吓坏了。
自己刚刚的哭诉,把他描述成了一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老奸巨猾,残暴无情的涩狼杀人狂。
完了…他会不会害死我…
“中肯的,正确的…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小婉,擦擦脸吧。”
李信满足的掏出手绢,擦干了少女的小脸,随后,他旁若无人的推开小婉,走到床边,如法炮制,擦拭起蒋姨的脸庞。
这一刻,空气的凝固了。
苏小婉呆呆的站着,恐惧让她几乎窒息,而大病初愈的蒋姨,虚弱的俏脸闪过一丝怒意,可是,她不得不默默忍受…
“李先生,请自重。”
美妇面无表情的开口了,独有的慈母气场让无父无母的李信心驰神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苏小婉还要自卑。
“阿姨,我想你们应该是误会了,我很爱小婉,我会保护她一辈子的。您就放心的休养好了,这个世界很快就要完蛋了,您先睡一觉吧。”
李信最后抖了抖手帕,剩余的药粉被蒋淑芬全部吸入,美妇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种男人最爱的虚弱苍白病态美,同样娇小,却更加丰腴,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有些宽松单薄,浅浅的轮廓真是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啊…
不得不说,蒋姨比小婉有看头,前世自己真是鼠目寸光,让这个美人香消玉殒,最后也让小婉伤心欲绝而死。
这一次,他不会让悲剧重演。
嗖!
李信挥了挥手,女人凭空消失了。
第二次见到李信“毁尸灭迹”的小婉,这次亲眼目睹了姨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