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贺依旧进行着,许阮知她们一早便来到了宫中。
按理说,今日她们这些女眷应该是去皇后那。
可是皇上下了指令,今日和昨日一样。
女眷们来到殿中,照着昨日的位置坐了下去。
顾承翰高居上座,难得太后也坐在一旁,让承德快说话。
“昨日翎王殿下比武时因安排不当,导致一系列事情。”
承德战略性暂停了一会,顾承翰看他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往外说,忍不住让他自己来。
“现在朕问,许家嫡女可是你啊?承德昨日捡到许府令牌,说那时你刚好不在亭中,且极为擅长弹奏琵琶。”
大殿里的目光立马就聚集到许婉曦的身上,许婉曦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许府令牌?
她伸手摸实了挂在她腰侧的令牌,自己的好好的挂在身上。
难道是……许阮知掉的?
昨日夜里她得到消息,昨日许阮知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令牌或许就是在那时弄丢的吧……
现在阴差阳错的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她回头瞥一眼许阮知,端坐着没有一点异样。
这样的机会怎会不抓住,她近来的风头全都被许阮知抢去了,若是她应下来定会让父亲对她刮目相看……
她立即起身,跪在大殿之中。
“回禀皇上,的确如此。”
许阮知前面没有人挡住了,视野自然就开阔了许多。她转头便对上了顾庭桉投来的眼神,她点头微笑做了回应。
昨晚既然都把话说开了,二人的距离不退反进。
“那朕问你,为何昨日装扮如此?”顾承翰喜悦满脸,朝着许婉曦问道。
“臣女本不想出这个风头,但皇上如今都问之如此……”
她本想说不敢欺君,但奈何这件事情本就不是出自她手,她良心还是不安。
“好!那既然如此,朕要赏你……”
“皇儿且慢!”
坐在一旁的太后发了话,找到昨日救场之人顾承翰有些许的激动因此站了起来。
“哀家问你,你中途用的指法,是从何处学得?”
“回禀太后,请问说的是哪一段?”
显然太后不满意她这个回答,许婉曦见状立即往下说。
“臣女中间确实有一段是和外人所学。”
“何人?”
“此人乃鸿云阁三弟子所传授。”
许婉曦心底打着算盘,反正这里认识三弟子的人基本上就约等于没有,只好先用她来挡一下了。
“哦?是吗?去,把人带上来。”
太后坐在高处俯瞰着许婉曦,眼神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味道。
“太后,你这是?”顾承翰只是想对昨日救场之人特封嘉奖,谁知今儿太后听闻后依旧是早早到了场。
“皇儿,哀家近来听说鸿云阁的三弟子来京城了。说起鸿云阁,怎么也算是个昔日旧人,怎得不好好叙叙?”
那名三弟子被带了上来,许婉曦的眼睛简直都直了。
“是她吗?”太后指着那三弟子。
“是……”
这时的她明显是心虚了,她只不过是随后扯了个幌子,怎知将真人都请上来了……
许彦北原本满脸笑意见如此的情况下,笑意全无甚至还捏了一把汗。
其余大臣也不乏看热闹的心态,坐等好戏上演。
“许家女,哀家且问你,你可知殿前欺君是个怎样的罪过。”一旁的宫女将太后扶起。
“臣女……臣女明白……”
“那哀家再问你一次,昨日之人可是你?”
太后眼光犀利,许婉曦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她心底现在是很纠结,她是承认下还是否认。可是她刚刚已经承认下了,现在否认不是就证实了她刚刚的欺君之罪嘛?
不行!
“回禀太后,昨日之人正是臣女。”
她咬咬牙,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她。
坐在不远处的楚安浅,都替她捏把汗,她暗地里已经查过。
这殿中人更不是三弟子!
她怎么会如此执迷不悟呢?
楚安浅叹了口气,不再关注许婉曦。
“荒唐!”
“还请太后息怒。”
许彦北见形势不妙,赶紧下跪向太后求饶。
“你既知欺君之罪,还要明知故犯!你,说话!”指向在一旁跪着的所谓的三弟子。
“民女只不是受人指使,才假扮的。民女也只是想讨口饭吃,还请皇上、太后恕罪……”接二连三的磕头,让她的额头上已经是有几口血珠往外冒。
顾承翰看着眼前的形势,这是再傻的人都可以看清了。
他压着火气,坐回龙椅上。
刹那间突然想起,这许家昨日……来了两个女儿。
调整好情绪,开口:
“阮知,朕问你,你可知是何人?”
现在的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坐在一旁,就连顾承翰问她话他都没有听。
还是许彦北赶紧给了她一个眼神,才回过神来。
起身,跪在许婉曦的身边。
“臣女……”
“还请皇上、太后息怒,阮知刚来这不久,且技艺臣也是见识过的……”许彦北见形势不对,赶紧前去救场。
“朕没问你,朕在问她!”
原本就一直压抑着火气的顾承翰,火气蹭蹭往上冒。
大殿之下,是谁都可以说话的吗?
原本楚安浅还想起身给许婉曦求情,也被她父亲一个眼神给蹬了回去。
还有苏嘉歆,父亲是游骑将军,这种场面她当然是在场。
只不过这些乐理什么的她也没有涉及过,对这些事情本就不上心。
可事情的发展往着她好姊妹许阮知去了,她能不关心吗?
赶快抬起头,身体也向前倾去。好似没有面前的食案挡住,她可以跑到许阮知身边去。
不过等来的是他父亲的一掌。
“在府中没有个正形就算了,这可是在大殿之上。可别迁怒于你。”
在父亲的“恐吓”下,她不得不安分守己一点。
“你不必紧张,如实回答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