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阮知听见命题后,内心一惊。
这题是被她押中了吗?
下面承德抱来箱子,示意抽签定顺序。
许阮知坐的最远所以就最后抽。
不负所望,剩了个第三给她。
楚安浅第一,许婉曦第二。
抽签结束,开始演出。
大殿之上,楚安浅和许婉曦自然是选择宫廷乐。
所弹曲目不同,但都有一相同点——基本功扎实,技艺精湛。
曲目是好听,在一旁的承德是有想过拍手叫好。碍于一旁皇帝的脸色不太好,还是没有敢表现出来。
弹的不错啊,和往年比不都是这样的吗。承德内心表示不解,算了算了,自古帝王心思难猜……
下一个下一个……
“民女许阮知,见过皇上,二殿下。”
许阮知上前行礼,唤人拿来琵琶,坐着试音。
看着在许阮知手上的琵琶,楚安浅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曦儿妹妹说过,此人不擅长于琵琶。
怎敢在现在拿出?
这是放弃比赛了?
也好,少一个竞争对手便是多一分获胜的机率。这样上赶着放弃,果然和曦儿妹妹说的一样。
原本心情就不错,如此一来,更是“阳光明媚”。
她有注意到刚刚弹琴的时候,顾景湛就有注意到他有关注她。
看了她好几眼呢!
于是乎腰杆挺得更直了,嘴边露出获胜者的笑容。
许阮知调好琴,调整了一下衣摆。
并没有像前面二位一般弹响了琴,而是先开了口,唱了出来。
吴侬软语,苏人心蛊。
许阮知将一首从卿云那听来的民间悲剧故事,用江南的腔调唱,评弹的方式了出来。
比起京城的调子凸显出悲惨的结局,许阮知更多的是唱出曲中女子和男子的爱情中的缠缠绵绵。
曲终,殿中安静无声。
顾景湛的眼神自始自终都在许阮知的身上,不曾离开。
他鼓起掌来,打破殿中的安静。
站在一旁的宫女将许阮知手中的琴拿走,许阮知站起来整理好裙摆,跪在殿前。
只不过刚准备跪下,顾承翰立马一指。
“不许跪!”
许阮知一惊,立马站直。
虽然就是因为以评弹的方式去演奏,所以乐器只是辅助,重要的还是在唱。
这不太符合要求……
“你就是爱卿新接来的女儿?”
顾承翰擦了眼泪,给承德使了眼神。承德心领神会,立马让许阮知坐下。
还没能完全坐下,又立马站起来回答:“是的。”
“爱卿真是好福气,好!”
顾承翰站起来,在台上来回踱步。
“朕要求你们以百姓为题,为何弹奏的都是宫廷乐谱?难道朕当真是没有听过?还是说现在民间百姓都只听宫廷乐?”
这些话一出来,许婉曦和楚安浅立马就跪了下来。
特别是许婉曦,头埋得低低的,一点都不敢动。
“父皇息怒。虽是宫廷乐谱,但这位小姐可以弹至如此,想必下来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顾景湛指了指跪在一旁的楚安浅,又向顾承翰说:
“父皇不必动怒。只是一个审题偏差,或许她们也只是想表达在民间也如同宫廷般热闹罢了。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可不值当。”顾景湛拱手相劝。
顾承翰转念一想,或许也是这个道理,坐回龙椅。
“罢了。这次就不再排名二三。”
指指许阮知,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跪下的。
“都先起来。”
这怎么又跪下了?
这孩子看起来长得挺水灵的,就是有一点不太好——老喜欢跪。
朕也没有对她发火啊……
得让爱卿回去好好说说。
“朕这次寿宴,非同寻常。这次乃是五年一次的朝贺,朕交给你,你能否让朕放心?”
许阮知这首曲子让他想起了先皇后,先皇后是他还不是太子的时候迎娶的正妻。
先皇后的家世并不显赫,父母都是农民。
那时他觉得焦虑难熬的时候,先皇后总是会将他拉到床边。让他的头枕着她的腿,一边按摩,一边轻轻哼着小调。
温柔至极,沁入心扉。
他在许阮知的歌声里,回想到了一起和先皇后一起的艰难岁月。
曾几何时,他枕在她腿上,也给过他哼过着民间小调。
“可放心交给民女。”
“好!那便就这样定了。承德,将诏书拿来。”
承德不敢怠慢,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诏书拿来。
在顾承翰写诏书的时候,顾景湛站起来整理了衣物。
“恭喜许小姐拔得头筹。”又转身向顾承翰行礼道:“儿臣还有要事在身,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殿下谬赞。”
许阮知有点惶恐,为什么她觉得顾景湛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她记得,她不曾见到过他吧……
许婉曦这次本就知道会无缘第一,她虽然琵琶弹得真的不错,但在楚安浅相比下还是稍显逊色。
再说自己的父亲才在丞相的位置上坐下,但楚安浅父亲的太傅之位却是世代相传。在这朝中势力不容小觑。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抱有希望……
万一……楚安浅就失误了呢?
万一自己就是第一?
殊不知,自己却输给了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观之另一边,楚安浅觉得许婉曦骗了她。
为何许阮知的琵琶也没有她口中的这么差,明明第一的就应该是自己……
所有人都告诉她第一,一定是她的。
可结果呢……
“你可要什么奖赏?朕这里可有上好的工人,可制作上好的乐器……”
“民女可以要钱吗?”
她许阮知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钱吗?
顾承翰还在上面讲的滔滔不绝,听见许阮知的回答一顿。
“要钱啊”
“嗯嗯!”
“好!”
“民女谢过皇上。”
待许阮知回到院中,皇上赏赐的银两已经放着了。
“小姐!恭喜小姐!我就知道小姐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