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时这一病倒,很多事情都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首先被破坏的就是维持的很好的粮价,高价粮再度重新面世,让无数人都有了再度逃离瑶城的想法。
城外的那些人原本还想强行进城,如今听说了这事情也都安静了下来,策划那么久的灾荒之乱,瑶城愣是就这么熄了火,于怀仁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
“备车,我亲自去一趟舅母那里。什么事都可以停下来,唯独舅母的店不能歇,你再多买上几个仆人给我送过去照料我舅母,决不能让我舅母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再带上柳太医,让她给我舅母请个平安脉!”
“是,爷。”
高鸿也被此刻的于怀仁吓到了,这还是于怀仁第一次这么大火气的和他说话。
于怀仁其实也是被逼急了,若非贾张时病倒了,他其实都没想过再登那道门的。
但贾张时这么一倒,店子一关,可真是让整座瑶城都被陷入了一种莫名奇怪的平衡状态。
没办法,瑶城不乱,于怀仁就没办法接手瑶城全部的兵马,这让于怀仁怎么都忍不下去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怀仁可不能让贾张时就这么倒下了,实在不行,换人过去照料贾张时,但是贾张时那几个已经接手了贾张时店铺的下人必须在明天把店铺撑起来。
这事关他的计划能否成功,一日不成,就有一日的风险,他必须速战速决。
高鸿为于怀仁准备的马车在夜里再度停在了贾张时的院子门口。
“开门!”
高鸿敲开了贾家的门,领着自家的这位于爷直奔贾张时所在的房间而去。
“赶紧给爷带路,你家夫人今日可还好,若是有什么问题,定拿你们是问。”
“高爷,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夫人昨夜里就已经晕倒过一次了,那脸色如今都还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那隔壁的袁大夫来了几趟了,可是夫人就是醒不来,您要是再不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们家夫人了啊!”
“你说什么?”
富通这么说来,于怀仁整个人都惊呆了,急得伸手揪住了富通的衣领,吓得富通腿都软了。
这位爷轻易不会说话,今儿个咋一开口就差点让他吓尿了?
“爷,你冷静点,咱们不是带了柳太医吗?赶紧让柳太医见见姑姑吧!姑姑若是就这么走了,咱们的大事可就耽搁了!”
“你说的是,赶紧带路吧!”
于怀仁叹了口气,摇着头松开了富通的衣领,然后看向了柳太医。
“柳太医,我家舅母的病还劳您费心,至少这几日绝对绝对不能出事!”
“爷,您放心吧,夫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夫人做了那么多善事,上天一定会保佑夫人平安无事的。”
如今瑶城只有一个义薄云天,一手压低粮价的仁义无双贾夫人,哪里还有从前那个贾婆子?
柳太医又不是没吃过她家的糍粑还有炒米粉,一顶一的好味道,只是可惜,怎么如今遇上了这样一桩心事呢?
柳太医也是唏嘘不已。
不过,他既然已经来了贾府,那就必然要好好的替瑶城的百姓救回来这位夫人。
更别说这位夫人居然还是城主的舅母,这则消息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是啊,爷,姑姑做了这么多好事,老天一定不能就这么让夫人离开的,咱们如今的头号大事还是赶紧替姑姑解了这桩心事吧!”
“是极,心事还需心药解,夫人若有什么心事还得从心事着手才对。”
“舅母的心事?”于怀仁顿了顿,看向高鸿,“那个丫头叫什么?你可按我说的把她挪去了那处院子?”
“爷,院子准备好了,人还没有挪过去呢!姑姑这边还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我只能先回来跟您禀报姑姑的事情了。”
“那你赶紧去做吧,这边有柳太医随侍,你早些办完事情早些回来。姑姑这院子附近有我们的人,出不了事情。”
“诺。”
走到屋外,高鸿却被打发走了去处置贾成那个女儿的事情,于怀仁则是跟着富通走进了贾张时的房间里。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连个花瓶都见不到,只有一个梳妆台,上面只是各式各样的木簪子,连一支银簪子都没有,于怀仁见了也直蹙眉头。
“爷,我们家夫人……”
刘娘子蹲守在屋子里,此刻见到华贵的贵公子还有那提着医箱的大夫,自然是恨不得怎么悲惨怎么哭,她只是一转头贾张时就昏迷不醒了,她想让富通再去一趟城主府,可是两个人终究还是不敢踏出了这个门。
她也大着胆子让富通去找了大夫,可是大夫只是开了安神的药汤,其他的却是毫无成效。
“别哭了,柳太医,你赶紧给我舅母把把脉,看看情况究竟如何了,这个节骨眼上,舅母不能出事。”
“是,爷。”
柳太医快步走到床边,见到的却是一个头发虚白的妇人,面相不老,可这满头白发仿若隔世般清冷疏远,柳太医愣了愣,搭了脉搏,心里也是震撼不已。
“爷,这脉……”
柳太医那皱巴巴的眉头,让于怀仁也急了,他如今可谓是成也贾成,败也贾成,若是贾张时这一关在他眼里过不去了,他也不知道该出什么良策才能拿下这瑶城,将之悄无声息的据为己有了。
“有什么问题你说吧,哪怕是药材再珍贵也可以,实在不行我就写信给高家那边让他们备上你所需的药材。”
说是写信给高家,实则却是于怀仁在按时柳太医,缺什么都没关系,高家那里还有一个皇后娘娘,皇宫里的药材开口就能拿到的。
“夫人心衰成疾,如今思绪不宁,旧事绕上心头,早年间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一遭?如今卷土重来,老夫也只能暂时保证夫人一时的平安。若要夫人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