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盯死了自己的亲娘贾张氏就能窥得娘亲的秘密,可是那个什么同悦客栈的高掌柜的一来就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危险了!
他娘这屋子是靠上山抓来的羊换来的?
他好像知道了一些秘密,却又不是完全知道。
贾张氏不说,贾江氏那里又套不出话,马齐氏忙着干活压根不怎么搭理他,他私下里的探查自然是毫无进展的。
要说做事,最近他带着村里的几个兄弟倒是也开展了一些事情,却收效甚微。
徐家是一方富商,家财万贯是不假的,贾平安这一年除了规矩礼仪,学的最多的还是读书识字和经商手段。
但徐家恐怕没有料到,贾张氏能绝地反杀,以滴血认亲之法和接生婆子的指认将徐家反锤死,还要了一笔赔偿费用。
贾平安自然也只能被留下来了。
现在的贾平安自然是很怀疑的,不管是这边的亲娘贾张氏也好,还是那边的亲爹娘徐氏夫妇也罢,两边现在他都很怀疑。
没道理,亲爹娘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但是也没道理他能有两个亲爹娘。
聊着聊着,贾张氏居然提到了他的另一对亲爹娘,可是让贾平安既好奇又不敢直接问出口心里的疑问。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打他从徐家回来后母亲的疏远,更能感受到母亲的巨大变化,上山打猎这种事情是他娘能干的出来的事情吗?
他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因为他知道自己爹有多疼自己,更知道小时候的贾张氏那可是一个人能开出六亩地的狠人。
只是后来伤了身子,这才慢慢的歇了这口气。
可这不能说明贾张氏不能上山打猎,反倒是贾张氏很有可能真干的出来某些事情。
再加上小孩子贾跃飞刚出生需要喝奶,贾张氏抓来这些羊的目的很明显,拿出来卖怕是顺手卖掉的。
只是,那么危险的羊,他娘怎么抓开的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真的是靠他娘那一身蛮劲吗?
贾平安不敢信啊!
贾平安疑惑也没用,到了隔天早上,他就看到了被自己娘老子捆成一团的五只公羊被高掌柜亲自带人过来带走了。
他更是亲眼见证了他娘那一手麻利的捆羊技术。
那绳结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只羊捆得严严实实的,拿来捆人也丝毫不难。
他追着贾张氏问,可是贾张氏理都不理睬他,他死皮赖脸,可是他娘好像真的就像没了他这个儿子一样,中午让马齐氏去院子里杀了一只野公鸡,却不准备他的饭,可把他气的够呛。
这样想来,贾平安也觉得在家里这样待着不是事了。
他开始带着几个兄弟上镇上,上县里到处寻摸商机,可是却没有什么收获,有些货根本不好卖不说,不赔本都是好的。
虽然贾张氏早些时候还给过他二两碎银子度日,可是这几天转悠下来早就不剩几文钱了。
贾张氏也知道贾平安不再盯着自己了,也就更加放心大胆的往山里跑了,隔三差五的拿回来野鸡野兔加餐不说,还往同悦客栈去了一次,给小高送了一回数量颇多的野兔子。
贾平安出去做什么贾张氏的不管的,虽然贾平安只是在徐家待了一年左右,可是贾张氏知道这小子学的不赖。
只是贾平安如今没了徐家的扶持,很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成功罢了。
不去管贾平安,贾张氏开始整天的往山里走,除了上山看一看山上的野物的活动范围之外,也是防范山里野物逐渐向外走寻找食物可能带来的危险。
天灾人祸,往往都是来去匆匆,难以捕捉踪迹。
贾张氏上山里走动的多了,贾平安回来就会经常性的见不到人,快到年终的腊月时候,贾氏族长找到了贾张氏这里。
“贾张氏,最近族里有人想要跟你买些玉米面,你看手头上有没有多的,如今镇上粮价太贵了,比起去年贵了四五倍,你这里看看是不是可以便宜一些。”
贾氏族长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过来询问的,粮价开始涨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迫不及待的卖了,只有贾张氏,非但不肯卖,还都全给磨成了玉米面放家里。
如今看来,贾张氏怕是年老成精,已经从之前的涨价里面看出了端倪。
“卖是可以卖的,不过我手上能卖出去的不多,也就三百斤的量。你也知道,我六亩地,就一亩地收成好些,本就只有自家人吃的份。”
“我不肯卖粮的时候,我也知道你们把我当傻子,可是这天是怎么个不下雨的样子你们这些人地里刨土刨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好好长点儿心了。”
“价格自然是不能低的,这粮价才不过涨了五倍不到,再过半个月,你就看着吧,十倍的价钱你也买不来!我愿意以镇上的价格往外售粮你就偷着乐吧!”
“再过半个月别说是买粮了,这几天马上就要限售了。”
贾氏族长听了面色难看得很,他虽然也很气贾张氏这次又不好说话了,又甩了他的脸子,可是贾张氏的话却不是错的。
今天那些来找他要他来贾张氏这里买粮的人家可不就是遇上了粮食限售的事情了吗?
一户人家一个月只让买十斤,还要带着户籍证明才能买到,这可不是要了很多人的老命吗?
那些卖空了家中粮米的人家这才过了两年好日子,就已经把苦日子忘到了后头,现在遇上灾年,粮价贵了,又限售了,这可不就难过了!
“我知道了。我晚上让人凑了钱来拿,我也就替他们走这一遭了,你可别让村里其他人拿走了。”
“那不会,你比村长来的快,我家里也没余粮了。”
贾张氏笑里藏刀,我就六亩地,一年的粮交了田税,还剩下多少都算得出来,族里又拿走了三百斤,可不就没有余粮了?
明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