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棠和小祈宣随即就被抱了起来。
这个抱抱,那个抱抱。
弄的头晕目眩的。
牛保长确定小海棠完好无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说:“吉人自有天相啊。”
小海棠回来了,那我就放心了。
小海棠对着牛保长笑的开心,说:“牛爷爷,你不担心我弟弟吗?”
“担心啊,担心啊,一样担心。”牛保长连忙说道。
其实,他并没有太担心那个男娃。
大山家这么多儿子,被偷走一个,还剩四个呢。
姑娘只有这么一个。
她是他们青牛镇上的福宝啊。
丢了一个儿子,影响的只是他们一个家庭。
丢了小海棠,影响的是整个青牛镇。
所以,在他看来小海棠比小祈宣更重要。
他在别的村子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许人把这事给说出去了,免得有心人来抢走他们的小福宝。
哪知道,还是被人给知道了。
以后可得看紧了。
只是,小海棠这会儿问他不担心她弟弟吗?
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
嘿嘿嘿。
顾远征说:“回来就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大山一听顾远征问是怎么回事,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却没想到周元正提前开口了,说:
“有人牙子来偷孩子,恰巧被这位给遇见了,他们把小海棠和小祈宣给救了下来。
否则我们恐怕追不上他们。”
他说着把陈越引上前来。
小祈宣回头看到陈越,刚想说话,小海棠拽了拽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小祈宣没说话了。
陈大山也诧异,是这么回事吗?
他只顾得关心姑娘和小子了,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陈越也有些意外,不过他对周元正倒是刮目相看了。
这少年不一般。
少年老成。
里正看到陈越,越看越面熟,他说:“这、这不是陈枉吗?”
牛保长一听说是陈枉,立刻也仔细打量陈越来了。
顾远征也看向他。
陈枉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关于他的传说也不少。
不是说三十多年前就死了吗?
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这里了?
苗锵见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主子,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在他们楚国,谁敢这样直视大王?
脑袋不想要了吗?
这些人太无理了。
陈越微微一笑,说:“在下并非陈枉,陈枉乃是在下的兄长。”
陈老太听着心里生气,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她拆穿了他吗?
还是他料定了她一定不会拆穿他,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的瞪着眼睛说瞎话呢?
她确实不会拆穿他,他不承认自己是陈枉,那再好不过了。
如果他说自己是陈枉,那还会有很多的麻烦。
还得废很多事,才能跟他断绝关系。
东家等了她这么多年,总不能让他再失望。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的面相有些像。那你们亲人见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回去了。”牛保长说道。
里正说:“啊,对啊,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顾远征也起身告辞。
在他们看来这是陈家的人,跟陈大山他们都是一家人,他们的家务事了,别人就管不着了。
曲信德也只好跟着先走了,临走之前还不放心的又看了看陈老太。
陈大山出去送客。
他们都走了之后,周元正才让陈越他们自己招来。
陈老太一看果然是陈越他们干的事,气的面色铁青。
她把心情调整了一番,才低声开骂,说:“陈越你这个狗东西,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你放着君子不当,却干起了小人的勾当。
你的爹娘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哦,你有娘生没娘养的,难怪没有教养。
你看看你自己的德行,你配做人吗?
你活着浪费粮食,死了白占土地。
你说说你,你怎么还有脸回来见我?
你还不如找个坑自己投进去自裁了算了。
你还活着干什么?你不怕五雷轰顶,不怕下十八层地狱。
来世投胎,你投成猪,猪嫌弃你。
你投生成狗,狗的不愿意接纳你。
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陈老太这次是气急了,口不择言,把陈越给骂的狗血喷头。
她没有拿水泼他,已经算是她十分克制的了。
陈越被她骂的也是怒火中烧,胆子太大了,谁给她的胆子敢这样骂他?
不仅如此,还揭他的伤疤。
说他有娘生没娘养。
母亲早逝是他的心头遗憾,没料她竟然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他想治她的罪,又想起这是在她的地盘。
他又一想,此事确实是他理亏,这会儿只能听着。
但是,听着听着,火气竟然莫名的消下去了。
渐渐地,他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跟他意见相悖的意见了。
好久都没有人在他跟前说实话了。
他身在高位,想听实话都听不到了。
他一声不吭的听她骂。
陈老太是越骂越生气,骂还不能骂过瘾,不能让村里的人都听到。
她感觉自己出不出来这口气,就从门口拿着笤帚对着他胡乱的打了起来。
苗锵和吴幸都大惊,想要上前拦住她。
但是,被陈越给制止了。
两人就看着陈老太打陈越。
陈越一动不动,随便她打。
苗锵和吴幸都感觉自己脑袋要保不住了,亲眼看到大王被一个妇人用笤帚暴揍,他们的脑袋还能留得住吗?
陈老太打他,打了几下,见他不还手,气渐渐的也就消下去了。
出了这口恶气之后,周元正却请她借一步说话。
陈老太深呼吸了一把,唯恐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让周元正跟着受连累。
她跟周元正到了屋里。
周元正说:“奶奶,你该骂骂,该打打,但他的身份非同一般,我们不能要了他的命。”
陈老太说:“我也没想要他的命。”
她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