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陈刘氏又去跟许清扬说话。
她被发卖的时候才两岁多,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许清扬那时候却已经六七岁了,很多事情都记得。
他就把以前家里的情况都说给她听。
也告诉她叔叔和婶娘是怎样的人。
原来许世安是个清廉的好官,因为得罪了相国,所以相国就在大王面前进谗言,说许世安营私结党企图叛变。
并且还找人仿照了他的笔记写了很多封书信,那些书信就成了许世安的罪证。
大王本应该把他满门抄斩,但念在他曾经在大王年幼的时候做过他师傅,所以才免去了他们一家人的死罪。
她听得心都快碎了。
陈大山在一旁安慰她,说:“爹娘都还活着,有机会还能再见。
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不要伤心过度了。
保重好身体,将来能再见他们。”
陈刘氏说:“我想找到他们。”
一想到自己的亲爹亲娘还在受苦,她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陈大山说:“这事急不得,不能惊动上头的人,否则我们自身难保。”
陈刘氏稍微考虑了一下,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是想找到爹娘,但是她不想无辜的人再受到牵连。
而且,爹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个可恶的相国既然想害爹爹的性命,焉能留他活着
她心里乱糟糟的想着。
第二天,陈大山去了顾远征那里,打听起许世安的事来了。
顾远征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他的”
“我就是听坡上岗的人说他怎么怎么厉害,还说他挂了好几国的相印,觉得他们是吹牛皮的,所以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个人。”
顾远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他确实是个人才,可惜了。”
说完之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开始说起许世安的事来了,跟许清扬说的没有太大的出入。
看来,许世安跟相国之间的恩怨,很多人都知道。
至于许夫人,顾远征表示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他可以托人打听打听。
陈大山立刻对着他深深的鞠躬。
顾远征挑眉,顿时觉得陈家跟许家一定有什么渊源。
于是,他托人找许夫人的画像。
到秋天,小海棠快要过生日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
有人把画像给拿了过来,那是一幅很破旧的画像了。
是许世安以前给他夫人画的。
收藏画像的人是许世安的一个学生。
许家被抄家的时候,他偷偷的把画像藏了起来顾远征看到画像,震惊的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画像上的人体态丰润,眉若远山黛,目若秋水,好个美人。
这不是陈大山家媳妇儿吗
他立刻让顾宝去请陈大山夫妇过来。
他们来到顾远征家,看到了那幅画,陈刘氏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大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总算是明白了许清扬看到陈刘氏的时候为什么会那样失态。
如果不是这画有些年头了,他一准会认为是有人偷偷画了他媳妇的像。
画中的人跟陈刘氏有六七分相似。
不过,发饰和衣服跟他们穿的款式有所不同。
应该是在别国时期画的像。
而且头上的金钗和腰间的玉佩,无不揭示她的受宠程度。
旁边还有落款,是许世安的题名,还有他的印。
陈刘氏看着画,也觉得莫名的熟悉。
这就是她的娘亲吗
她心里有一种非常
她伸手摸了摸画中的人,可惜没有温度。
她回头看向顾远征,问:“大爷,这画能让我带走吗”
顾远征说:“收藏这画的人是许大人的一个学生,能不能让你带走,你还得问过他才行。”
陈大山爱妻心切,连忙说:“那你能不能帮我们引见引见”
“当然没问题,他正好也想见见你们。”
顾远征立刻把陶余捷给请了过来。
陶余捷看到陈刘氏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她跟师娘长的很像。
但是,陈刘氏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师妹。”陶余捷喊了一声。
陈刘氏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陈大山就请对方坐下来。
他们坐下来说话。
陶余捷说起当年的事来。
原来,许家被抄家的时候他年龄还小。
他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就赶紧退到书房去把师傅最珍贵的画给藏在了衣袖中。
后来,因为他并不是许府的人,所以放他离开。
他便将这幅画给带了出来。
他心里非常自责。
顾远征说:“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他在朝廷里当过官,知道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换成一般人,哪里有胆子
陈刘氏焦急的问:“那你可知我爹娘他们的下落”
“许家人大部分都发配到了晋州,女子都发卖了。
我多年以来,一直四处打听他们的下落。
只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点蛛丝马迹陈刘氏都不想放过。
他们就在一起详谈那些蛛丝马迹。
陶余捷最终把画归还给了陈刘氏。
陈刘氏千恩万谢之后,抱着画辞别了他们。
不难看出,陶余捷不想再掺和这趟浑水了。
回去的路上,陈大山问:“你准备怎么办”
陈刘氏说:“钟蠡的人多,他们的人出去打听事儿,或许可以顺便帮我们打听打听。”
陈大山问:“你怎么知道钟蠡的人在外面打听消息”
“前不久他丢下元正离开坡上岗,难道不是去打听事了吗
据我所看,周元正不是一般的孩子,那钟蠡也并非是他什么叔叔,一定是他父亲的密友。
娘不是也说过,钟蠡这人不一般么”
陈大山心里有些佩服他媳妇儿。
他媳妇儿并不只会哭,她还非常聪明。
两人回去,就去找钟蠡。
钟蠡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他们的人会帮忙打听消息的。
陈刘氏因此恨上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相国。
周元正趁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