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就经常说她,这幸亏是在他们家,要是在别处,就她吃饭吃得这么慢,恐怕天天得挨训。
陈刘氏是个软乎的性子,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一直温温柔柔的,也不恼火也不生气。
陈老太手脚麻利的把剩下的猪肉给泡腌了起来,明天拿出来晒晒。
这个季节就不是腌制腊肉的季节,虽然晒起来很快,但是有苍蝇啊。
这就很讨厌。
弄不好就在肉上给你添上一些肉,而且还都是活的,会动。
不过,陈老太有妙招啊。
白天晒的肉,晚上收回来,把腌肉的咸水再兑一些水加上盐给烧开了,再把肉给放进去烫一烫。
第二天接着晒。
晚上再用滚水烫一烫。
就这样,如此往复。
就算是有苍蝇来送肉来了,也不给肉肉长大的机会。
虽然想起来是有些恶心巴拉的,但是没看到就表示没有,没有就代表不恶心。
一边晒一边吃,按照陈大山这饭量,最多半个月也就吃完了。
陈老太弄好了肉,跟陈大山说:“去王村把王屠夫的钱给了,再去把邓厨子的钱也给了。”
“天都快黑了还去吗?”
“去吧,别明天人家邓厨子又出去做活去了,不好找到他。”
“哎。”陈大山立刻就去了。
王屠夫见陈大山来了,十分开心,连忙请他进去坐。
陈大山说:“我就不进去坐了,我娘让我来问问得给你多少钱?”
王屠夫说:“猪是估堆买的,一共算一两半银子吧。”
陈大山也没多问,直接给了钱,说:“王大哥,您数好了钱。”
王屠夫说:“咱们谁跟谁啊?还用得着数钱吗?”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手上却没有闲着。
当然,一吊钱是整数,不用数。
要数的就是那值半两银子的钱。
王屠夫数了半天,陈大山还以为他数完了,说:“数可对?”
“我、我忘了数到多少了。”
陈大山:“……”
王屠夫又重头数,数到一定的数,就数不过来了。
后来,他干脆也就不数了,嘿嘿一笑,说:“咱们东西两个村子,知根知底的,还怕你糊弄我不成?”
“不会错的。”陈大山说道。
王屠夫嘿嘿一笑。
“还得王大哥陪我去邓厨子家一趟。”
“好说好说。”王屠夫心里乐滋滋的。
今天可比平常出摊卖肉要划算啊,还混了两顿饭,怎么算怎么值。
两人到邓厨子家,邓厨子心里还正嘀咕今天的事儿呢。
心里没底儿。
大风大浪都经过了,怎么今天就失手了呢?
做的菜没问题,但是那些米饭怎么会多出来那么多?
他心里自责。
浪费了主家的粮食。
那么多米饭,吃不完可就要馊了。
正自责的时候,陈大山跟王屠夫来了。
“大哥在家不?”王屠夫吆喝了一声。
邓厨子立刻迎了出来,见是王屠夫跟陈大山,连忙把人给往屋里请。
陈大山说:“天不早了,回去就得摸黑,我娘让我来跟你算钱来了。”
邓厨子试探的问:“你娘还说其他的了没有?”
“哦,说了。”
邓厨子心里一咯噔,他就知道陈老太要拿错,借此好少给他钱。
这陈老太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泼辣的人,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你娘说什么了?”邓厨子紧张的问道。
陈大山说:“我娘说你的手艺不错,没有给我们家办丢人。
还让我务必要今天晚上把钱给你送过来,隔夜都不行。”
邓厨子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陈老太说的话?
别人不都说她不好打交道,喜欢讹人吗?
“您看看多少钱?”陈大山催促他。
邓厨子确定陈大山说的是要给钱,这才说:“给我四十就可以了。”
他做菜是按桌收的,做一桌菜收一桌的钱。
今天去陈大山家干活,因为他们家的客人少,只有本村的客人,所以出的桌并不多。
因此,要了四十文。
当然,这四十文中有十文是要分给徒弟的。
尽管这样,他也是觉得做这一行很划算。
不用出什么本钱,油盐酱醋全都是主家的,还能混上两顿好的吃,晚上回来又可以省一顿饭。
另外还有钱拿。
干啥都不如他这一行。
他拿到了钱,拉着王屠夫和陈大山到屋里去坐。
陈大山说:“我不能长坐,我还得回家呢,回去晚了,我娘会挂念。”
邓厨子说:“小坐一会儿,就小坐一会儿。”
他说着还十分热情的把人给往屋里推。
王屠夫知道邓厨子这十有八九是想要喝酒了,也就拉着陈大山说:
“我们就进去坐坐吧。”
陈大山盛情难却,只好跟着进去了。
他们刚坐下不一会儿,王屠夫的媳妇儿就端了一盘花生米出来,还有一盘凉拌猪耳朵。
邓厨子又拿上了酒。
塞子一打开,满屋都是酒香。
都这个时候,陈大山哪里不知道邓厨子是要跟他们喝酒呢?
可是,他也不好再说走的话了,直说:“邓大哥,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明天没活,难得清闲,我正愁喝酒没人陪呢,既然你们刚好来了,那就陪我喝几盅。”
他说着就满上了酒。
三人就坐在一起喝酒了。
说话间,他们就把话题给转移到了陈大山家。
陈大山家现在跟以前的变化挺大的。
先前他们割肉的时候就割一点点,跟鸡蛋似的,压根就上不了称。
要不是知道陈大山媳妇怀孕了,陈大山买这么点肉回去是给媳妇吃的,他都不愿意卖。
但是,大山媳妇生了孩子之后,他们家就突然有钱了。
弄的钱都好像是大山家姑娘带来的似的,其中定有门道,必须得打听打听啊。
他就跟陈大山打听他家怎么突然有钱了?
陈大山虽然喝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