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出来了?”
“我偷偷跑出来的,还好没被福公公发现,不然他又要在我耳边说一天了。”
沈青文走到秦禹川的身边坐下,两人并肩坐在从前练功后经常来的秘密基地里。
秘密基地是一片灌丛围绕的空地,前方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在夏日的夜晚十分凉快。
今晚的月儿并不十分清明,在四围朦胧之中,湖波淡淡的如同叠锦,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周围的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只剩蛐蛐儿不知疲倦的叫着。
“微遥,我明日便启程去边关了。”
“我知道,所以我会来着找你。”
两人之间的关系和称呼一直没变过,这是沈青文的意思,她认为一码归一码,朝堂之上君臣之礼不可废,但私底下两人依旧是好朋友。
“来微遥,咱俩喝一个。”
秦禹川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两碗白酒,自己拿起酒碗后端了一个给沈青文。
沈青文怕酒后失态刚想回绝,但想到这是送别酒后便大方的接下了。
“来秦川,我干了!”
酒碗碰撞后发出清脆的响声,辛辣的白酒滑入沈青文的喉咙,她将一大碗一饮而尽。
秦禹川看着眼前的人儿喝完白嫩的小脸便泛起了桃红,忍俊不禁。
“够义气!”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靳微遥是谁!”
秦禹川觉得这两年对方变了很多,但如此看来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变,两人还是同以前一样的亲密。
“微遥,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话吗?”
秦禹川指的是沈青文第一次向他吐露心声之时他的回复,沈青文没有忘记。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你还记得吗秦川。”
两人说话间周围浮现出点点银白、灵动的光,在灌丛中漂浮出来,一群蓝盈盈的萤火虫像是从天上洒下的点点繁星。
“我不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尤其是对你说的。”
沈青文的注意力被一只只“小灯笼”吸引,秦禹川宠溺的笑笑,伸手为其抓了一只,放到了沈青文眼前。
晶莹的光亮照着沈青文桃红的脸颊,对方乌黑的瞳孔中也映着光晕,吸引着秦禹川的靠近。
沈青文接过他手中的萤火虫,看了一会儿便将其放飞了。
“秦川,你那时候说,我若是当皇帝,那你就当将军,替我保护国家。”
“嗯。”
“可是秦川,我那时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因为那时的我没有这个能力。”
两人坐的很近,近到秦禹川能感觉到沈青文的依靠,近到他能在漆黑的夜中看到对方眼里的光亮。
“什么话?”
“我想说,秦川,你来保护我的国家,我便来保护你,我现在是皇帝了,秦川,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排挤和伤害。”
秦禹川闻言如墨般的眸子温柔的不像话,炙热的目光像要把沈青文刻在他的心田一般。
“谢谢你,微遥。”
“但我更希望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是对我、对靳国的百姓,最好的事。”
沈青文靠在了秦禹川的臂膀上,眼神望向湖面,没有回应对方的这句话。
她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能呆多久,这副身体又能不能支撑她走下去,她只想在有限的时光中尽量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她会尽她所能的将靳国打理好,出色的完成任务。
秦禹川感受着他日思夜想的木香,两人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微遥,你要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吗?”
秦禹川在为沈青文的将来而担心,女儿身的她该怎么应对以后的纳妃立后之事,而且没有子嗣的话以后的皇位又该何去何从。
沈青文垂眸,停顿了一瞬,回应道:“秦川,你知道我的,我没办法。”
“我已经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就只能坐下去。”
“我知道微遥,我是担心你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说呢?”
“对,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永远的好兄弟!”
秦禹川见对方有些回避的态度随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在此时弄的沈青文不快。
确实,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况且还有他保护对方呢。
…
沈青文一身黑色天香绢上衣搭配着月白色祥龙纹锦带,站在城门之上。
今日是秦禹川南下之日,沈青文挺拔的身姿潇洒的同时又透着一丝威严之气,一双担忧的眸子望着城门下秦禹川的方向。
秦禹川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挂勒甲玲珑师鸾戴,弓箭随身,刀剑在腰,骑着嘶风黑马,与沈青文隔空对视着,仿佛在让对方不必担心。
时辰已到,大军启程。
在秦禹川的一声“驾”之后,军队便跟在对方身后出发了。
秦禹川固然不舍得沈青文,但为了国家安稳、百姓安康,为了让沈青文放心,他需要在最前面厮杀,保护国家。
他没有让自己回头,他看不得沈青文那双担忧的眼睛,那双随时都能让他沉溺其中的眼睛。
沈青文望着秦禹川的背影望了良久,不知为何,褚安这次没有出言劝回。
…
送完秦禹川的沈青文回到了御书房,她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三点一线:用膳、睡觉、处理朝政。
在朝臣的口中沈青文无疑是最勤勉的皇帝,除了个别有异心之人,大部分的大臣都十分敬重她。
两个时辰后沈青文批阅完奏折,喝下褚安准备的安神汤,放下瓷碗,发现了平常面无表情的褚安此时有点不自然。
“怎么了?”
褚安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此时告诉沈青文,但他又觉得欺瞒主子是不对的,所以纠结着。
对方突然这样沈青文还真没猜到是什么事,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
“薛三他一个多月没传来消息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