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竹然,是苏景墨的另一个属下。
竹然和竹意是一直跟着苏景墨的,苏景墨出事那日,竹意和竹然正好被苏景墨派出去了。
只因为,这一次,苏景墨再来京城,与上次的目的已然不同了。
上一次,苏景墨顺着内鬼留的线索,寻到了这东羽国的京城。
除此之外,也是为了寻找小妹而来。
而这一次,他只为找一个女人。
一个,在苏景墨心中,此生唯一亏欠了的女人。
偏偏,那个女人是圆是扁,姓甚名谁,他一概不知。
寻找那个女人,比起寻找小妹,更是难上几分,
可,每每想起那一夜,苏景墨就忍不住心悸。
“有一点消息了。”竹然道,只是,面上却透着为难,不见喜色。
苏景墨蹙眉,“怎么回事?”
竹然:“根据主子提供的线索,那一日,主子去的……”
竹然说到这里,神情就变得犹豫起来。
苏景墨见状,微微蹙眉,“说。”
竹然见状,只得硬着头皮道,“应该是京中万香楼。”
苏景墨:“……”
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袖子里的拳头却是握紧了,身上的凉薄气息也几不可见的浓了起来。
竹意和竹然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担忧。
他们都知道,主子这半年来,都心心念念一个女人。
先前,要事缠身,寻找不得。
这次,主子可是带着决心来的。
可……如果要寻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妓子……
即便,当初那女子跟主子的时候还是处子,可,在青楼那种地方,又怎么可能一直干净?
竹意和竹然两个人,此时此刻,谁都不敢说话。
“继续找。”苏景墨的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竹意和竹然闻言,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要走之时,竹意下意识问道,“主子不去找三公子?”
苏景墨:“他好手好脚,何须我找?”
竹意:“……”主子还是那个主子,一如既往的凉薄。
而此时,人群中,一个穿着有几分落魄,但是身上气质却很是干净的中年男人,在听见鬼手堂今日不开门后,也在原地站了许久。
那眼底的那种失落感,让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最后,只听他叹息一声,而后便随着人群走了。
鬼手堂最近这段时间,在京中的关注度,可谓是极高的。
鬼手堂门前发生的一幕幕,更是多方势力盯着。
自然,昨日月影来请苏子月这件事,也是为各个势力所知的。
因而,今日鬼手堂不开门,在京中某个圈子里,可谓是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与昨日苏子月被请走这件事联系在一起,众人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来:摄政王要不行了。
太子府中,轩辕宇达听闻这个消息,眼底满是振奋。
“夜寒珏,你也有今天!”轩辕宇达一脸的畅快。
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被拦截,想到自己这些年一直被夜寒珏压了一头,轩辕宇达此时此刻,终于有了一种要扬眉吐气的感觉。
就是陆国舅,此时也是坐不住了,动作飞快的前往太子府求见。
对于陆国舅而言,那一千七百万两是他心头之痛。
自钱给出去后,他的日子就没有顺过,做什么都因为没有钱而捉襟见肘的。
可,偏偏,勒令陆家给钱的是摄政王夜寒珏,他陆家敢怒不敢言。
如今听说摄政王不行了,陆国舅可不就得来太子府与太子好好商议要如何在摄政王身死后,拿回那些钱么?
而相对于太子府和陆家的欢喜,德王府就显得沉寂许多了。
德王府的大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坐在议事厅里。
“要不,咱们去摄政王府看看情况?”师经义提议。
德王师文柏才刚要附议,季瑶就道:“看什么情况?你们当真是信了这外界的传言不成?就这么不信月儿的医术?”
师琼兰也气鼓鼓的附和:“月姐姐的医术天下无敌,就没有月姐姐治不了的病。”
对于苏子月,师琼兰有着迷之信任。
师经义:“你们都这么信任月儿,怎的还是这一副神情?”
要不然,这厅中气氛怎么这般沉闷了?
真的是,憋得他受不了。
师琼兰一听,立刻收起脸上担忧的神情。
随即,有被自家二哥揭穿的羞恼,“我这是担心月姐姐,不行啊?摄政王是怎样的人,要是欺负了月姐姐怎么办?”
师经义:“……”
得了,不跟小妹一般见识。
不然,没理,小妹也能说出理来。
师经义看向自家母妃。
季瑶:“……倒不是担心月儿医术不行,只是如今京中的局势……”
季瑶话没有说完,但是师家人都懂。
这几年,虽说东羽看似平静。
可是,那也是摄政王不曾回朝堂的缘故。
如今,摄政王回来了,且和苏子月有了未婚夫妻的那一层的关系。
依照皇帝这些年对师家明里暗里打压的性子,皇帝如何能够容忍年纪能够当他儿子的夜寒珏摄政。
而这两年,皇帝的行事也多少有了些许变化。
且如今,夜寒珏中毒那是真中毒。
怕就怕,皇帝在这时趁他病,要他命,届时,苏子月如何能不被牵连?
师文柏知晓季瑶的心思,便握了握季瑶的手,“怕什么,左右咱们师家也不是吃素的。”
季瑶一听,对上师文柏的目光。
随即,笑了。
“有你们父子三人,我不怕。”
季瑶说得肯定。
无非,也就是反一个皇帝的事情,他们德王府,还真不带怕的。
从前,德王府只想着偏居一隅,过自己的日子,随旁人说去,半分不带在意的。
那是因为他们只是外姓王,也不在乎那些个权势。
若是当真皇帝容忍不得他们德王府,无非就是消失在京城罢了。
山高水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