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蒲蹙了蹙眉头,看了一眼苏雨竹。
不过和快,吴昌蒲看向李安然,“这就是你所谓的行得正坐得端?”
吴昌蒲的脸色很难看,随即便不想多说,带着怒意的‘哼’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安然愣住了。
苏雨竹也呆了。
吴昌蒲话中的意思,他们自然都很清楚。
那意思是,苏雨竹她真的怀孕了。
李安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苏雨竹,苏雨竹此时此刻也是一脸苍白的看向李安然。
苏雨竹此时此刻根本就不敢去看别人的目光,只能仓皇无助的看着李安然。
她很想问李安然要怎么办,但是最终也只是紧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最后的理智告诉她,此时此刻她必须冷静,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李安然今日的态度,已经让她非常的恐慌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触了霉头。
虽然,名声可能差了,但,也许胜负在此一举。
想到此,苏雨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到了手心也不自知。
“李安然,就这你还好意思说心悦静安郡主?你这没得玷污了心悦二字。”霍东临满心的怒火,所以说话半点客气也没。
李安然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很想说苏雨竹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可,看着苏雨竹那可怜的模样,李安然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又何其无辜?
况且,当年若非是她,自己或许早就死了。
他不能恩将仇报。
再者——
李安然看向前方的德王府众人,瞧着他们一个个看着自己的眼神,李安然心中就忍不住犯怵。
如果不退亲,他或许会被德王府的三父子给打死。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安然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最后,深吸一口气,李安然才看向德王府众人,“亲事,我愿意退。”
虽然,他有些不甘心。
明明,成了德王府的女婿,他能有颇多好处的。
李母闻言,愣住了。
随即有些激动的道,“然儿,不可,这亲事不能能退,你……”
“娘!”李安然声音拔高了几分,看向李母,“事已至此,你便少说几句吧。”
先前,由着他娘闹腾,那是因为他不想退亲。
尤其,不想德王府主动退亲。
起码,要退,也得他退。
而后知道他们定亲的真相后,他是不想退亲了。
可是现在,他很清楚,要是他的娘还闹下去,那没脸的只是他们李家。
他,丢不起这个脸。
李母见自家儿子脸上有了怒色,一时间要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喉头。
最后,只得任由这次的亲事黄了。
可,看着这气派的德王府,李母只觉得无比的心痛。
他们发财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啊——
李母简直是痛心疾首。
见两家定亲的信物返回,李家传家的玉镯子再次回到她的手上时,李母再也按捺不住,大声道,“今日你们德王府仗势退了我们李家的亲,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要师琼兰那个病秧子。”
李母这话一出,德王府父子几人简直要气炸了。
师经义:“母妃,儿子想打人。”
这个时候,他可不管能不能打女人了。
有些人他就特么的该打,这无关乎男女。
季瑶也生气,毕竟那李母当真是非常的膈应人。
然而,都不等季瑶说话,一道声音率先响起。
“谁说她没人要?我就要。”
这话一出,所有人,包括师琼兰和苏子月,都看向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自然是霍东临了。
谁都没有想到霍东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哪怕是早就看出些许端倪来的苏子月。
而霍东临本人,在说完话后,脸就红了。
从前霍东临太胖了,所以很少出门,以至于皮肤很白。
如今这一脸红,在青天白日下,瞧得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可,即便此时此刻霍东临的脸已经红得不像样了,可还是鼓足了勇气,对着德王和德王府道,“我——晚辈虽无才无德,却想斗胆求娶静安郡主。”
说着,一脸真诚的保证,“若是王爷王妃能放心将静安郡主交给晚辈,晚辈必定保证护她一生周全,绝不叫她受半点的委屈。”
说完这句话之后,霍东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他自小就喜欢病病弱弱,但是性格开朗的师琼兰。
那个时候,父母还都在,他只想着等她大些,再让父母去提亲。
可谁知道,还没等他向父母说明,她就定亲了。
再后来,父母双亡,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肥胖,对她的喜欢,他只能深深的埋在了心里面。
虽说如今他瘦下来了,可到底她还是有婚约的,所以这个念头,他以为是没法见天日的。
可却没有想到,她今日能退亲。
当德王说要退亲的时候,他心中是雀跃的。
当得知李安然对不起琼儿的时候,他是愤怒的。
而李母说没人要琼儿的时候,他心中的怒火更是往上涌,顾不得想什么,话就脱口而出了。
但,说出口后,他才发觉痛快又期待,目光就忍不住落在师琼兰的身上,少年的耳根都红透了。
见他如此,季瑶和师文柏相互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师琼兰。
师琼兰知道自己今日会退亲,可万万没有想到霍东临会当众求亲,一时间看着前方的霍东临没有反应过来。
当对上霍东临那希冀的眼神时,师琼兰承认,她慌了,脸也发热了。
便是脸上有装病弱而涂的厚重的粉,也无法遮挡嗯师琼兰此刻脸上渐渐出现的红晕。
就,在这一瞬间,有种莫名的,前所未有的感觉袭向心头。
然后,感觉到来自爹娘兄嫂的目光,师琼兰越发难为情了,睁眼瞪向霍东临,“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呢?”
这声音,看似发怒,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