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头,道:“没心情收拾,我吓都要吓死了……”
李师傅奇怪地看着商易,问:“雷震子,你发现什么了?”
“既然没有收拾,那么…蛋壳呢?”商易问。
“吃…吃了!”提起这个,女子的眼里又添了一丝恐慌。
李师傅惊了,道:“什么?你男人是什么牙口啊,把蛋壳都吃了?!”
女子点点头,说:“他…他没嚼,直接…吞了!”
商易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原来,他只挑肉食吃!你男人呢,他在哪里?”
“呃…我看他吃得停不下来,心里害怕就…就去取了李师傅做的铜钱被,悄悄从背后…把他盖起来了,然后他突然就不吃了,说困了要睡觉。我就想,让他睡一会儿也好,等天亮了再去医院也不迟……可是,睡了一会儿,就…又闹起来了……”女子说着,指了指一个房间。
其实在刚进门的那一刻,商易就被一股刺激的味道冲击到了,所以才会打喷嚏,他望着那个房间的方向,问道:“老李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还没等李师傅回答,女子连忙表示歉意道:“呃…不好意思啊,我心太乱了,所以没来得及收拾这些洒在地上的饭菜,其实我每天都整理房间的,而且定时通风,还会在屋子里熏香,你们要是觉得屋里有味道,我现在立刻收拾!”
“不忙,这一晚上你吓坏了,还是歇歇吧,不急于这一时!”李师傅对着女子安慰着,随即又问商易:“你什么鼻子呀,我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呀!雷震子,你闻到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商易摆摆手,观察着屋里的陈设,说:“不是食物的味道,也不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是另一种味道,像是铁锈或者血腥味儿,又掺杂着泥土的潮气,还混合着臭气……”
女子一听,脸上更挂不住了,说:“他吐了好多…在垃圾桶里,是不是…吐出来的那些东西……”
商易摇摇头不再回答,径直向那个房间走去。
还没等开门,就听见什么东西敲击而发出的巨响。
“咚…咚……”
商易和李师傅对视了一眼,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来吧!”李师傅来到门前,轻轻一压把手,门就开了。
这间卧室很大,但是陈设一目了然,还没等踏进这间卧室的门,商易突然捂住了口鼻。
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扑鼻而来,熏得商易睁不开眼,然而李师傅和这个女主人却好好的,似乎并没有被气味所干扰。
“咳咳……那个,能不能麻烦…给我一个一次性口罩?”商易有点痛苦地说。
女子却有点为难,于是说道:“家里没有预备那种东西,不然,我下楼去买好了!”
商易摆摆手,说:“那就别麻烦了,我想口罩也不顶什么用,算了吧!”
“你这鼻子够怪的,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呢?人家这屋里头收拾得多干净啊,你是不是感冒了,鼻子不好使了?!”李师傅奇怪道。
“没事了,咱们进去看看情况吧……”商易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说再多他们也无法感同身受。
前脚刚踏进这间卧室,商易抬头一看,一个满脸油光的男人正斜靠在床头,眼睛半睁半闭,好像是醒着,又好像是在发呆,因为他对于进来的陌生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师傅走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商易也不由得懵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奇怪。
因为这个男人刚刚张开了嘴,迅速地吐了吐舌头,反复了好几次,然后舔了舔嘴唇,接着发呆。
这个动作真是有点恶心,这个男人不是做梦在吃东西吧……
“他…这是睡着呢?”李师傅小声问女子。
女子也小声回答:“对,他经常睁着眼睛睡觉!”
商易不禁嫌弃地皱了皱眉,以前曾听姥爷提起过,说是一个人的睡相可以判断出他的人品。
熟睡后几乎听不到呼吸声,而且一整夜几乎不怎么翻身的这一类人主贵,为人优雅从容,受人尊敬,然而这类人极少,百人之中也挑不出一个。
兰望舒在商易家睡的那一晚,商易整夜都陪在她身边,她就像一只猫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四肢蜷缩着,呼吸轻得如羽毛落地,既使仔细留意也很难察觉得出来,若不是她熟睡时偶尔地皱眉,否则真像一幅安静的画作。
而陈心的睡相则洒脱了不少,她四肢伸展,平躺仰卧,时不时地调整姿势,和她的人一样,外向开朗。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睡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