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酒刚刚一入喉,感觉就不对了。
商易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意识还清醒,但是他的肢体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这种滋味远比晕车更难受。
“拂…拂尘,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商易费力地说着。
拂尘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葫芦,神色悠闲地说:“这酒,要酿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我给它取了一个简单的名字,叫……飘!你现在,是不是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商易确实有种神识不受控制的感觉,而且他的肢体越来越冷,呼吸也越来越慢。
飘?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商易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尽量维持着自己大脑的清醒,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这个酒的味道很淡,闻起来像烧过的泥土,更像是……焚香过后的灰烬!喝起来则是有种微微的刺痛感,但是舌头感受不到任何味道。
说是酒不如说是一种奇怪的水,可是要说它是水,喝过之后又像是醉了。
商易突然想起九楼那个姓张的用血酒吸引飘儿的事情,难道……
酒从商易的食道流进他的胃里,他觉得四肢更冷了。
“师弟,感觉怎么样?”拂尘俯在他的身边,微笑着问。
“好冷……”
拂尘伸手摸了摸商易的脸,说:“师弟,乖乖留在师兄身边,我们哪也不去好不好?”
商易努力地想要挣脱,但是浑身上下都像棉花一样无力,想要抬起手指都是那样困难。
“你想…怎样?”
“师兄寂寞,想把你留在身边,咱们一起修行好不好?”拂尘若有似无的声音在商易耳边缭绕着。
商易很想骂人,这个老僵尸实在是太狡猾了,又坏又损又阴暗。
“现在,告诉师兄,这个扳指怎么驱动?”拂尘轻轻抓起商易的右手,仔细端详着,他不敢碰。
“心…火。”话一出口,商易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他并没有打算告诉他什么。
“什么?心火…心火应该怎么点燃呢?”拂尘好像是不太明白。
这个老僵尸连心火都不知道,他早年都学了什么?!
“不知道,心火应该就是…正气吧!”商易回答。
拂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复杂。
“那…这条项链是什么来头?”拂尘又问。
“地府…锁魂藤。”商易不受控制地答道。
“什么…地府之物?你到底是谁,锁魂藤怎么就能落入你手呢?”拂尘又是一愣。
“我…就是个普通的守夜人,救了飘儿,他做了…列车员,在火车上…他送我的!”商易如实陈述道,尽管他并不想说出来,但是他的嘴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
拂尘显然是遇到了知识盲区,守夜人他明白,但是救了飘儿,然后飘儿反过来报恩这个事听起来实在是有那么些许的扯淡了。
“雷震子,你是有毛病吗,救飘儿?无患子师叔怎么会教出你这么傻的徒弟?!你去地府了,还能回来?怎么做到的……”
商易非常想骂人,但是他现在的语言系统不那么灵活,听到拂尘发问,于是他回答道:“眼睛一闭就去了,眼睛一睁就回来了!”
这个回答令商易自己特别满意,因为他并不想什么都说,此时,他的胃很难受,好像有无数的小针在刺他的内脏,让他心烦意乱,手心脚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这个东西是什么材质的,是植物吗?”拂尘对神鞭特别感兴趣。
“是蛇!”
“什么?”拂尘似乎没有听清。
“它是一条蛇!”商易的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脸色十分难看。
“好家伙,我说怎么这样霸道!那好…这个东西怎么驯服?”拂尘不太想研究它的来处了,他并不关心神鞭是怎么来的,他只关心怎么能得到它。
“血。”商易费力地说。
“血?!怎么做……”
“喂它吃血!”商易答。
拂尘笑了:“原来竟如此简单!”
说完,拂尘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将自己的血液涂到了商易的项链上。
神鞭动了动,绕着商易的脖子游了一圈,不动了。
拂尘一看,这项链居然把自己涂在上面的血液甩开了!
它嫌弃拂尘,只认商易!
但是拂尘很好奇,它究竟是怎样被驯服的。
“唰”一下,拂尘打开了自己折扇,对准了商易的脖子,刚要用力,突然一个不大不小的力将拂尘一下子推出去两丈远。
“师父,不可伤他!”一个清丽的声音说道。
商易一怔,那股好闻的雪花味儿又回来了!
拂尘站定,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徒弟竟重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