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妈妈用了致幻剂,那种药会让人亢奋,失去理智。”
“但总有清醒的时候。”
“当药效过去,我妈妈看到他录下的整个过程,已经是崩溃了。”
“可他还说,会拿录像带去要挟我爸爸,逼他让出公司,不然就把录像散播出去。”
秦酬诉说这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时,眉眼间有些凝滞,好像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
让他少了几分凛冽,多了些许稚气,一声声的爸爸妈妈,叫的沈桃心都要化了。
“我爸爸一手创办的骆薇公司,名字里有我妈妈的姓氏,他为了公司倾注了半生的心血,赚回来的每一分钱都是交给我妈妈的,他深爱我妈妈,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我妈是清楚的。”
“我不知道我妈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不想让我爸为难,不想他受人牵制,不想他为了她,被王志伟那种畜生摆布,或是想把事情闹大,用命申冤……”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总之她写了封很简短的遗书,就跳楼了。”
沈桃记得骆琴是跳楼自杀死的,但不记得有那么罪恶的内情,那件事情在当年甚至并不算轰动。
她轻轻抚摸秦酬的脸,斟酌着措辞,问:“那时候我家也不太平,所以没留意,阿姨的案子后来是怎么判的?”
“判?”
秦酬呵呵的嗤笑。
“是,是判,判定为服药过量,产生幻觉,意外坠楼。还算良心,把聚众淫乱给隐去了,我们全家都感谢他们。”
“可我妈妈当时已经怀了身孕,她那时候属于高龄产妇,又是头三个月,胎像不是很稳。她为了保胎,三天两头去医院做检查,怎么可能自己去用那种违禁药?”
沈桃听得心跳加速,手也瑟瑟发抖,手心里渗出汗来。
“简直是没有天理!怎么会这么过分?!案子随便判,也不查一下吗?”
秦酬苦笑,“当年其实有不少人为我们发过声音,可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反而搭上了他们的仕途,那个一手遮天的人,后来步步高升,直到三年前才被扫黑除恶拉下马。”
沈桃含泪听完,俯身给他一个拥抱,抱得很紧很紧。
他体温比平日高,心脏跳得剧烈,如果她没有发抖,可能会发现,他因为全身血液的奔流震荡,也在微微发着颤。
“酬哥,你的爸爸妈妈一定不希望你为了替他们报仇,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还有我……”
她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和他面对面跪着,相拥在一起不肯放手。
“你多想想我,别去做一些太越界的事,你父母的仇,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报的,好不好?酬哥……”
秦酬松开她,把她拉远些许,看着她的双眼。
“我需要你的支持,妖妖,特别是当我对你的亲人动手时,你也会支持我,帮我一起想办法吗?”
沈桃点头。
秦酬所指的,无非就是沈伯年。
因为骆薇公司在姚学斌和骆琴过世后,最终落到了沈伯年和施月彤的手里,而王志伟只得到了两间厂。
谁是最大获益人,一目了然。
所以那件事的幕后黑手是沈伯年和施月彤无疑,而王志伟在当时不过是他们的爪牙。
王志伟
现在已经横死,用的是当年骆琴被害的同类药物。
秦酬现在又把枪口对准施月彤和施永刚,之后还有沈伯年。
沈桃不知道他为了报仇雪恨,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想到这个,她就难以安心,刚刚吃下去的饭直往上顶,全都堵在了嗓子口。
她已经够恶心了,不想再提沈伯年的名字,只回答说:
“如果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一定是要受到惩罚的,我没有道理不支持。”
“但你不要用一些不好的手段,我真的好怕你有什么危险,我不想和你分开。”
“酬哥,你不要不管我,求你了……”
秦酬笑着替她抹去簌簌落下的眼泪。
“哭什么,第一次见这样娇滴滴的母老虎,你求我的事我有不答应过吗?”
“那你答应我。”
秦酬敛笑,郑重地说:“我答应你,你说的我都听进耳朵里了,会遵命的。”
沈桃嘟嘴,“那这次呢?这次实在太乱来了。”
“我没有乱来啊。”秦酬一脸无辜。
“还不算乱来?都乱来成什么样了!”
“你不知道,当年警局里有一个我爸爸的好朋友,叫葛国栋,他为我家出头后,就被调去做后勤了,三年前调回刑警队,想重新查办我爸妈的案子。”
沈桃眨眨眼睛,“然后呢?”
秦酬觉得她傻得可爱,忍不住捏捏她的腮帮。
“然后我和他就一拍即合了,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起查当年的真相。”
“罗维就是他介绍给我认识的,罗维是法医出身,和葛大哥是前同事,经常被他叫去当外挂。”
“所以这起命案……”
秦酬勾起嘴角,眼底隐隐闪动暗光。
“我在第一时间就报案了,特案特办,一切都是过了明面的,只为了以最快速度揪出凶犯。”
“至于预知犯罪没有阻止,这个说法并不成立,顶多在道德层面上受些谴责。”
沈桃听完是真的高兴,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喉咙里的饭也落回了肚皮里,且还有余地可以再塞下两碗饭。
她笑着摇头,“才不呢,不谴责你,谴责坏人。”
秦酬箍住她的细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摁,脸在她的颈侧蹭来蹭去,时不时咬上一口。
“你如果知道我对你有多少坏心思,一定会把我归进坏人一档里。”
沈桃痒得咯咯直笑,被他压到地上。
两个童年都过得异常艰难的人,像小孩儿似的在地上打闹。
沈桃灵活的抱着秦酬一翻身,翻到了上面,顺势骑在他的腰上,在他肚皮上弹了两下。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