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是红枣桂圆莲子羹,放了糯糯的小汤圆,沈桃吃得很欢,边吃边和冯玉霞口头切磋厨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秦酬被晾在一旁,呷了口白开水,听完赞道:“嗯,不错,我听过就当吃过了。”
沈桃这才朝他看过去,眨巴眼睛问:“你怎么没得吃甜羹呀?”
“那玩意儿我怕喝了流鼻血,我需要去火,而不是进补。”
沈桃,“……”
冯玉霞,“呵呵,那明天炖绿豆百合汤。”
秦酬挥手,“什么季节吃什么东西,你们商量着来,不用管我。”
吃完宵夜,沈桃列出了一张清单交给冯玉霞,请她明天照着单子买菜回来。她想亲自掌勺,款待贺孟兰和周亦同。
“有我的份吗?”秦酬听到,凑上前问。
“当然有啊,你是主人家,难道会让你坐在旁边喝水,看着我们吃吗?”
秦酬的心里开出一朵小花,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把我当客人也行。”
沈桃只是笑。
她睡饱后精神奕奕的,洗漱完毫无睡意,就扶着墙跳来跳去,把衣橱和鞋柜都整理好。
害她骨折的罪魁祸首拉杆箱也擦得干干净净,让秦酬帮忙收进了橱顶。
秦酬尾随进房间,“某些人真是把我当牛做马了,血汗钱麻烦结算一下。”
沈桃往床上一扑,哼哼唧唧。
“脚好疼,疼死了。”
“刚还身残志坚,怎么一算账就疼起来了?”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疼?”
秦酬把她抱起来,塞进被窝。
“如果你是我,你就知道我有多心疼了,可比你现在要疼多了。”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好好睡,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沈桃惊讶,“你今晚不住这儿?”
秦酬笑,“这里是专为你准备的小猪圈,我另外有地方住。”
“住哪儿呀?”
“宿舍,六人间。”
“……”
第二天,秦酬和贺孟兰几乎同时到。
沈桃正在厨房忙碌,她连洗菜切配都是亲力亲为,不用冯玉霞打下手。
一看她就是行家里手,动作麻利,刀功一流,颠勺翻锅如行云流水。
贺孟兰斜睨秦酬,“秦先生真是慧眼识珠,捡到宝了。”
秦酬大言不惭,“哪是捡这么容易?你只看到了我的成功,没看到背后的辛劳付出。”
贺孟兰调侃:“在谁的背后付出?桃桃?”
“贺小姐这是戴有色眼镜看我了。”
“假正经!”
贺孟兰信他个鬼,拉开中式厨房的移门走了进去。
一篮子菜正好下到热锅里,“嗤”一声响,升腾起一阵烟雾。
眼见着油点子溅到沈桃的手上,可她稳稳握着锅铲,好像完全没感觉。
“疼吗?”贺孟兰问。
“有点。”
“呛不呛?”
“还好。”沈桃摇头,“这抽油烟机力道好大的,比我家的那台老古董猛多了。我本来打算拿到第一笔工资就给家里换一台抽油烟机,可现在受了伤,找工作的事得暂缓了。”
贺孟兰拉过她的手揉了揉。
“细皮嫩肉的,是一双有福气的手,适合插花烹茶,干脏活累活就糟蹋了。”
沈桃与她说笑:“那数钱数到手抽筋呢?算不算脏活累活?”
贺孟兰也笑,“如果是替别人数钱的话,就算。要是替自己数,就是享受,非常有益于身心健康的。”
沈桃低低地笑,看了玻璃移门外的秦酬一眼,“也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好。”
贺孟兰问她:“求谁平安?外面那位?”
沈桃脸红,“同在一条船上,他平安我就平安。”
她想到什么,又往外面张望了一眼,问:“咦,周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和他又没同居,为什么要一起来。”
听出她在含沙射影,沈桃晃晃脑袋,“我和秦酬也不算同居,他不住这儿。”
贺孟兰诧异,“哟,他这是狡兔三窟啊!你可得看紧他。”
沈桃把菜盛到碟子里,“我才不呢,最好他在别处有的吃。”
贺孟兰拿筷子尝了一口菜。
“哎,好难吃!”
沈桃一惊,“啊?怎么会?我尝尝。”
“别尝了,吃不得!实在太酸了,这是倒了一整瓶子醋吧?”
沈桃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笑话自己,气得把她给轰出了厨房。
周亦同到时,带了水果篮、海鲜干货大礼盒、一匣子精美的糕点,还有一根拐杖。
秦酬看看吧台上贺孟兰送的一束鲜花、一盒巧克力、一瓶葡萄酒,拍拍周亦同的肩膀。
“还是周兄弟会过日子。”
周亦同敦厚地笑,刚点了一下头,被贺孟兰飞来一记眼刀,忙摇头摆手道:“互补,互补。”
贺孟兰翻翻眼睛,一撇红唇,“谁跟你互补。”
秦酬给了周亦同一个同情的眼神。
冯玉霞帮忙上齐一桌子菜,最后端出来一锅汤,对秦酬说:“先生,这是沈小姐特意煲的药膳鸭汤,清火的。”
贺孟兰嗤笑,“还清火,该不会是在别处喝了大补酒,来这儿装腔作势吧?”
秦酬看一眼脱了围裙坐到他身旁的沈桃,“那我不装腔作势了,汤你们喝吧。”
“别啊,特意给你炖的,别受外界干扰,咱该清火就得清火。”沈桃说着给他盛了一碗汤。
秦酬接过汤,心中暗爽。
周亦同向贺孟兰请示,“这汤有什么说法?我能喝吗?”
贺孟兰凤眼一挑,“你个香蕉人,什么药膳到你嘴里都是牛嚼牡丹,就闭着眼睛喝呗。”
周亦同傻兮兮问:“什么是香蕉人?”
秦酬掩着嘴低语:“这还不懂吗?”
贺孟兰急红了脸,“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就是外黄内白,ABC的意思!”
周亦同哈哈笑,“这么说我就听得懂了。”
大家笑着干了一杯,开始动筷。
鱼虾蟹都是新鲜活杀的,几道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