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掉以轻心。
“暂由新侍卫马军指挥使方大人统领,现在城外等候君令。”
楚皇神色一轻,由衷感叹,“于老将军和方爱卿于社稷立了大功,朕甚感欣慰。”
虽然已经提前安排好,可实行起来,难免有什么变数,如今尘埃落定,他终于可以放心。
众臣闻言,也纷纷松口气。
还好有于老将军和方大人。
只是待反应过来,不少人心里都浮起疑惑,侍卫马军指挥使什么时候换人了?
这位方大人,又是谁?
瞧出众人的疑虑,楚皇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今年的武状元方凌风,朕已于前些日子任命他为侍卫马军指挥使,只是因着他年轻没有经验,这才放他先在军中历练几日。”
当然,这只是托词罢了。
事实上,他并未提前公布任命方凌风的原因,无非是怕引起兰家的注意,打草惊蛇。
毕竟,一个废物指挥使,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
圣旨早就拟好,一直都在云顼手中。
只待时机一到,当众颁布即可。
众臣闻言,这才明白,原来方凌风的任命,早在皇上中毒之前就拟好了。
当然,也不乏有人猜出,皇上怕是早就防着兰家了,所以才留了一手。
不过帝王心思,复杂难测,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除去兰家是好事,他们求之不得。
兰王没想到,他信之赖之的三司,竟然如昙花一现,这么快就让云顼给一锅端了。
而且还是如此简单粗暴的法子。
殿前司和侍卫步兵司的指挥使都是他兰家的人,本事不俗,至于侍卫马兵司,他才刚拉拢过来,虽然是个贪财好色的主,可功夫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就能同时被人取了性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可现在容不得他考虑这么多,楚皇严厉的声音已经响起,“兰家叛逆一事,证据确凿,兰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众臣愤怒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兰王心里绝望,双腿一软,颤颤巍巍的跪下,半响才憋出一句话,“老臣有罪。”
事已至此,前功尽弃。
他们赌上了一切,最终还是输了个彻底。
“老臣糊涂,误信谗言,陷兰家于不忠不义之地,万死难恕其罪。”
他眼底蔓延出灰败的颜色,“只求皇上看在太后娘娘的面上,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忠心为朝的份上,能饶了兰家一门,这一切,都是老臣一人所为,同他们没有关系啊!”
他知道希望渺茫,可这个情,他不得不求。
隐泽还在边关,兰家,不能就这么倒了。
“犯下如此谋逆大罪,兰家理应满门抄斩。”
“诛九族都不为过。”
“皇上,不能因为太后的关系,就如此纵容兰家啊!”
百官纷纷出言反对,生怕皇上又被兰王说动,就此饶了兰家。
云瑜党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明白,大势已去。
“兰王殿下,你说的一人所为,恐怕不大准确吧?”
云顼眼眸微深,“据本宫所知,命令三司指挥使发动叛乱的,可是兰世子兰隐轩,而且兰家的其他人,也都参与到了其中,并非像你所说的无辜。”
他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兰王一惊,下意识问,“隐轩他怎么了?”
难道他和三司指挥使一样,已经被……
“兰王殿下放心,兰世子原本想要逃跑来着,但被宁家小公子给擒住了,如今正和其他人犯一并关在大牢。”于老将军很好心的告诉了他。
这样重要的人犯,哪能轻易死了?
闻言,兰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瘫倒在地。
一切都完了。
楚皇见他没什么话说了,就冷声下令,“兰王联合皇后造反,意图挑起叛乱,陷害储君,谋夺皇位,不臣之心,罪大恶极,从即日起,削其爵位,抄没家财,兰家一门无论男女老幼,皆入狱听判。”
他又看向兰皇后,神色冷漠,“兰氏身为一国之母,却阴谋下毒,祸乱宫闱,妄想操纵易储,意图染指朝政,道德败坏,不堪其位,今废除其皇后之位,同兰家一并入狱,等候宣判。”
说完,他心底一松,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泄去。
这道旨意,他终于还是下了。
瞧着楚皇的精神不大好,林倾暖有些担忧,下意识看向鬼医。
鬼医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林倾暖轻叹口气。
做出这样的决定,楚皇心里也一定很难受吧?
毕竟,他对兰太后尚有母子之情。
众臣齐声附和,“皇上英明。”
楚皇扫了眼云瑜一党,又沉声吩咐,“将一干人犯先带下去,押入大牢,其他涉案官员,经大理寺查明后,再行处置。”
御林军得令,便押着一众案犯退下去了。
兰皇后愣了半响,见有人要拿她,立刻激动起来,声音拔高,“皇上,你不能废了臣妾,臣妾要见母后,母后呢?”
兰王神色灰暗,麻木的看着兰皇后,没有阻止。
楚皇见她还不死心,面色一冷,扬声叫道,“玄默!”
玄默自殿外进来,神情恭敬,“皇上!”
“告诉她,太后是怎么说的。”
“是。”
玄默得令,便转向兰皇后,面无表情的复述了兰太后的话,“太后娘娘说了,一切皆由皇上做主,她就不过来了。”
楚皇微微闭眼。
他不知道她拒绝来朝阳殿是怕什么,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
“不可能,母后怎么可能不管我们,”兰皇后瞬间变了脸色,大声嚷叫,“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要陷害本宫,本宫告诉你们,母后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带下去!”楚皇烦躁的摆摆手。
御林军得令,立刻上前押着兰皇后,强行将她带出了大殿。
直到听不见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