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冷意泄出,视线扫过云瑜,“若非要说嫌疑,二殿下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毕竟,公主和二殿下一母同胞,若是将这个罪名栽赃到太子殿下头上,那得利的可不就是二殿下?”
她本不欲开口。
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她一个臣女说话。
但她无法忍受他们没完没了的污蔑云顼。
既然他们要拖云顼下水,那她就将云瑜也牵扯进来。
没有证据胡乱指认,谁不会?
云顼温柔的望了她一眼。
他对这些诬陷并不在意。
兰家现在越猖狂,他后期收拾起来便越省心。
这是父皇的目的,也是他没有及时反驳的原因所在。
可暖儿的维护,还是让他心里暖融融的。
不管什么情况下,她永远都在他身边。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是他前世从来都不曾触碰到的幸福。
其他人惊奇的看向林倾暖,似乎没想到她会忽然开口。
毕竟,在场之人中,她的“身份”可是最低的,也是最没资格说话的。
尤其她的话还如此大胆,竟然当着兰太后的面,说二皇子有嫌疑?
这可不亚于在老虎嘴上拔毛。
“你胡说什么?”
荣华公主顿时怒了,刚要冲上来,看到云顼,又生生止了脚步,对林倾暖怒目而视,“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一个落魄的林府小姐而已,便是有宁国府做靠山又怎样,她堂堂公主,还会怕她不成?
云瑜也微微冷笑,“无凭无据,林三小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本殿岂是你能污蔑的?”
这个林倾暖,几次三番同他作对,那就别怪他狠心,将她一并收拾了。
原本他还打算着,等除了云顼,就将她纳入府中,做一房妻妾。
毕竟是个难得的美人,还有江夏国这个背景。
可如今,他不这么想了。
这个小贱人,实在太过可恶。
云顼握住林倾暖的手,墨眸冷芒浮起,嗓音低沉,“她是本宫未过门的太子妃,也是江夏国的公主,你们若是再敢出言不敬,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对于兰家的嚣张跋扈,他也乐的让他们更疯狂。
但若是有人胆敢刁难暖儿,即便他暂时要隐忍,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凛冽森寒的气势,成功镇住了云瑜和荣华。
二人暗暗瞪了眼林倾暖,不甘的住了嘴。
兰皇后见自己一双儿女在云顼面前怂了,顿时怒不可遏,刚要说话,就听兰太后轻咳出声。
“我是该叫你林三小姐,还是江夏公主?”
她眼皮微抬,漫不经心的看向林倾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兰皇后见状,眼中闪过得意之色,也不急着开口了。
读出了兰太后眼中的轻视,林倾暖不甚在意的翘了翘唇角,“区区身份,太后娘娘随意便是。”
兰太后微微一笑,“两国相交,我大楚自然不能在江夏公主面前失了礼数。”
林倾暖抿唇不语。
她知道,兰太后的话并未说完。
果然,兰太后话锋一转,“但你现在还未嫁过来, 便插手我大楚事务,还出言诬陷我们大楚的皇子,是否有损两国邦交?”
客气中,又隐含不屑。
云顼目色微厉,刚要开口,就感觉掌心下的小手悄悄挠了挠他。
他垂眸看她,就见她漆黑晶亮的眼眸正望向他,隐含慧黠。
知道小丫头要自己处理了,他只得忍下维护她的冲动。
林倾暖收回落在云顼脸上的目光,不慌不忙的开口,“太后娘娘,二皇子和荣华公主空口诬陷臣女未来的夫君,臣女不过是说出事实罢了,况且,太子殿下同皇上父子情深,怎么可能会毒害皇上?”
兰太后拿她江夏公主的身份说事,无非是要强调她无权过问大楚之事。
可她身份虽然曝光,却并未正式认祖归宗,所以,她依旧以臣女自称。
她嘲讽的勾了下唇,“倒是二皇子,府衙远在宫外,竟如此迅速的便赶到了明德宫,不免让人有些怀疑,莫不是二皇子事先知道些什么?”
这些疑点,在场之人并非看不出来,无非是没人敢点破罢了。
既如此,那便由她说出来。
“呵!”兰皇后冷笑出声,“太子如今在民间的拥护甚至都超过了皇上,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凤眼一横,“林倾暖,你如此诬陷本宫的皇儿,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林倾暖是同兰皇后打过交道的。
知道她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儿。
所以她并不理会,只淡淡看向兰太后。
她不信,兰太后会和兰皇后一样胡搅蛮缠。
毕竟,是荣华先污蔑云顼的。
“二皇子是哀家派人唤进宫的。”
果然,兰太后虽然明显不悦,可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
末了,她又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云顼,“哀家想着,太子监国比较忙,就未派人去叫你。”
虽然牵强,但也算个理由。
云顼冷淡勾唇,“原来太后娘娘是这般想的。”
“不然太子以为呢?”兰太后微微眯眼。
“皇上中毒,哀家自会派人查明,但在真相未明之前,哀家不希望听到任何没有证据的猜测,明白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在场之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林倾暖。
这态度,怕是对林倾暖方才的话不满了。
云顼眸色阴沉了一瞬,不过随即而逝。
林倾暖不慌不忙的福身,“太后娘娘的教诲,臣女谨记在心。”
“不过此事由二皇子和荣华公主而起,只不知两位殿下是否知错。”
说完,她就抬起凤眸,不卑不亢的看向兰太后。
她倒要看看,众目睽睽之下,兰太后如何偏颇她的亲孙子孙女。
“暖儿,”云顼捏了捏她的手,“你有所不知,太后娘娘办事素来公正,二皇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