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姨娘正憋了一肚子气,此刻一听林晏的话,立刻冷笑不已,“谁知道呢,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干出这种缺德事,自己找死不说,还连累众人,他怎么不死在外面?”
徐氏原本还有些心虚,但见郭姨娘如此骂她儿子,她顿时不干了,猛地扯过郭姨娘就给了她一巴掌,怒声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我儿子,我告诉你,你再敢骂他一句,我撕烂你的脸。”
郭姨娘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怎么会任由徐氏打骂,尤其她还瞎了一只眼睛,她就更不惧了,立刻反手揪住她的头发,用力撕扯,“我还打你了,你能怎么样?”
她之前所有的积蓄都被秦家顺走了,掌家之权又落在了三房手里,心里早就憋屈的不行,如今见徐氏竟然还敢耀武扬威,她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对着她手脚并用,几下就将徐氏的头发扯乱了。
徐氏除了在林倾暖手里吃瘪,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委屈,当下也不示弱,立刻扯着郭姨娘的衣服又撕又嚷,“你个贱人,我饶不了你。”
两人顿时打的热火朝天。
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陈姨娘下意识往林晏怀里缩了缩身子。
青墨趁众人不注意,偷偷看了眼林倾暖,见她唇角愉悦的勾了勾,他眸中瞬间浮起一丝笑意。
且让他们打一会儿吧,左右也不着急。
林昭本就心烦意乱,见她们两个打的不可开交,头发衣服全乱了,甚至连亵衣都隐隐露了出来,他立刻爆喝一声,“够了,丢不丢人?”
郭姨娘和徐氏被林昭这么一喝,顿时酥了胆子,不约而同的撒了手。
众人望去,见两人脸上身上都是指甲抓挠出来的痕迹,发髻也乱的不成样子,披头散发的,仿佛疯子一般。
林昭忍住嫌恶,喝问林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晏此刻哪里敢顶嘴,苦着脸回道,“弟弟也不知啊!”
“什么怎么回事,这明明就是栽赃陷害,我们溪儿已经好几日不曾回府了,谁知道是不是被陷害了?”徐氏散着头发,暴躁的将扯乱的衣服拢了拢,扯着脖子吼,“你们别把什么错都怪罪到我儿子头上。”
这一嗓子下去,众人只觉头皮发麻。
林昭阴郁的瞪了眼徐氏,黑着脸的没同一个疯子计较。
青墨眼神沉了沉,“听二夫人这意思,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他轻笑一声,向黑衣人吩咐,“既然如此,就将二夫人那宝贝儿子带上来吧!”
徐氏心里一惊。
她原本的意思是溪儿不在,她抵赖就是,可没成想,溪儿竟真的在对方手里?
果然,没过片刻,林文溪就被带了进来。
看见林昭,林文溪立刻跪下大声哭诉,“大伯,您救救侄儿吧,侄儿真的没银子了,走投无路才将林府的宅子给抵了出去,您不能不管侄儿啊!”
林昭气的脸色铁青,狠狠一拍桌子,“你混账!”
林文溪配合的左右开弓打自己耳光,“侄儿知道错了,可这宅子已经抵给人家了,侄儿也没法子啊!”
来之前,他特意被青墨敲打过,若是敢不配合,他就剁了他。
他今日才知道莫倾的势力竟这般大,他不仅找上了京兆尹府,还带了这么多人,现在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啊!
林昭被他厚颜无耻的模样气的七窍生烟,还想再骂他几句,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见林昭不理他了,林文溪又忙不迭的向林晏和徐氏磕头,“爹,娘,你们不能不管儿子啊,若是不还银子,儿子就死定了。”
林晏气的指着他质问,“你怎么欠了那么多银子?”
那么多银子,他就一个人全花了?
林文溪不敢说出全胜楼,只得哭个不停,“儿子也不知道怎么花的,花着花着就出去了,爹,你就别问了,还是赶快说服大伯将宅子给莫倾吧!”
徐氏见林文溪哭的可怜,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上前抱住他哭着抹泪,“溪儿,你怎么弄成这么一副样子啊!”
青墨见差不多了,就将林昭手中的抵押书扯出来,勾唇一笑,“如今大伙儿都知道了,那就收拾收拾搬家吧!”
“慢着,我不同意。”林昭缓过神,忽然冷声开口。
闻言,林倾暖抬眼看向林昭。
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法子。
“哦?”青墨脸上笑意微敛,“林丞相的意思,这是要抵赖了?”
他不慌不忙的将抵押书折起来,悠然开口,“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少爷不客气了,毕竟这白字黑字写着,到哪里本少爷都占着理。”
说着,他声音骤然沉冷,“来人——”
底下的黑衣人立刻齐齐应了一声,“在!”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林昭刚硬气起来的胆子,再一次怂了。
他连忙赔笑着解释,“莫公子别误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这林文溪不是我林家的人,所以这宅子,他无权抵押。”
“大哥——”林晏惊慌的看着他,心里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徐氏也惊的不敢再哭了。
林昭沉沉看了眼林晏,缓慢的吐出两个字,“分家!”
这下不止林晏和徐氏,连林文溪也吓了一跳。
陈姨娘更是下意识将林晏推开,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昭。
分了家,二房还有什么?
林晏还有什么?
郭姨娘暗暗松口气,得意的瞥了眼徐氏。
她早就想分家了。
只要分了家,她就是府里的女主人,谁也别想夺她的掌家之权。
“不行,我不同意!”林晏立刻反驳。
这么多年他都是靠着林昭,怎么可能会同意分家?
林昭脸色愠怒,“你不同意也没用,这家分定了。”
他心中懊悔,早就应该分家了,否则,他也不会被二房连累到这种地步。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