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倾暖和云顼一起回来,云璃的脸都绿了,他连忙低下头,作出一副谦恭的模样。
云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三皇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语气中并无什么恶意,也不闻轻视。
云璃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没——没什么。”
说着,他飞快的向云顼行了个礼,“太子皇兄,臣弟先退下了!”
也不等云顼回答,他就忙不迭的跑了。
林倾暖和林倾城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林倾城才反应过来,跑过来牵着林倾暖的手问,“三妹妹,你去哪儿了?”
她又好奇的看向云顼,浅浅笑道,“这是太子殿下吗?”
天真,懵懂,不失礼数,一切恰到好处!
实际上她比林倾暖大两岁,已经知道太子和普通皇子的区别了。
林倾暖还在生气她刚才的诬陷,所以扭过头没理会她的话。
倒是云顼,不解的问她,“你是谁?”
林倾城仿佛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甜甜一笑,自来熟的向云顼道,“我是暖暖的大姐姐,名唤林倾城,林府的大小姐。”
她介绍了一堆,云顼却只听出了两个信息。
她是暖暖的姐姐,她是林府的小姐。
他忽而低头看向身边紧抓着他手的小姑娘,笑着问,“你就是林府的三小姐,林倾暖?”
她在襁褓的时候,他还逗她玩过来着。
结果她就抢了他的玉佩,还不小心给摔坏了。
林倾暖点点头,扬起小脸好奇的望着他,“哥哥,你怎么知道?”
她觉得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哥哥了。
因为他没像其他人一样喜欢林倾城。
事实上,林倾城比她会讨人喜欢多了,所以府里的人大多都喜欢林倾城多一点,父亲是这样,祖母是这样,连许多丫鬟姐姐也是。
云顼却笑了笑没说话,直接拉着她回了翊宁宫。
方皇后和母亲看到她们一起回来,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最后还是方皇后先反应过来,直接将她拉到怀里笑道,“我还担心这两个孩子玩不到一起,结果他们自己倒凑到一块去了。”
母亲也笑,“这丫头性子野,恐怕太子殿下以后可有的愁了。”
“怎么会,我就喜欢暖儿,你瞧瞧顼儿,小小年纪,却总是一本正经的,无趣的很。”方皇后嫌弃的瞥了眼云顼。
云顼果然一本正经的向方皇后行了礼,又向宁舒依问了好,就规规矩矩的立在那儿,对方皇后的话没有任何反驳。
林倾暖听懂了,她立刻仰起头脆生生的问,“皇后娘娘,他就是我的顼哥哥吗?”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晶亮的望向云顼。
云顼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方皇后慈爱的将她抱在怀里,“你这孩子,叫方姨就好,叫什么皇后娘娘,”见她目露期待,她又笑着解释,“他就是你的顼哥哥,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然后她又示意云顼过来,对他道,“以后你就带着暖儿玩。”
云顼规矩的应了声,“是,母后!”
方皇后仿佛对他的表现并不满意,又压低声音提醒了句,“这是母后给你找的太子妃,你好好护着她,听见了没有?”
母亲正同宫人说着话,没听到这句话。
可她却听到了。
当时她并不明白什么是太子妃,但却知道了一点,她以后有人护着了。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翊宁宫的常客,隔三差五被方皇后接进宫,她也愿意同云顼一起玩,所以每次进宫的时候,都非常开心。
其实大多时候,都是云顼在看书,而她一个人在一边玩。
但只要她脱离了他的视线,他就会立刻放下书本,将她寻回来。
偏偏她是个跳脱的性子,所以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上演几次。
她安静的时候,云顼也会将她抱到身边,教她弹琴识字。
但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他身上,她觉得他长得太像水果了,眼睛像葡萄,嘴唇像樱桃,连他的脸,都像水蜜桃,白嫩中透着淡淡的红。
她想着,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亲口尝一尝。
后来她认了不少字,看了诸多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他。
唇红齿白!
怕就是说他的吧?
所以她将愈发多的时间用来看他,看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看那些让她垂涎欲滴的水果。
时日一久,她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只要她盯着他看,水蜜桃的颜色就会越来越红,最后她甚至觉得,她都得给他改名字了。
苹果仿佛更适合一点。
母后后来惊奇的发现,只要一进宫,她的性子就改了,不再想着爬树抓蟋蟀的玩闹,竟能安静的坐下看书了,虽然不知真正看进去多少。
但这是一个可喜的进步,所以母亲愈发勤快的将她带进宫中,有时候甚至还一连住好几天。
她闹腾着要同云顼一起睡,方姨和母亲刚开始不让,她就每日半夜悄悄溜出去,直接跑到云顼的寝殿,钻进他的被窝。
云顼每每都被她吓醒。
那段时间,他白日上学的时候,都是顶着黑眼圈去的,以至于外祖父还以为他熬夜苦读,没少表扬他。
后来方姨和母亲见管不住,就不约束她了,索性让她住进了云顼的寝宫,还找了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暖儿和顼儿还小,他们懂什么。
她的确不懂,她只是想同她的水果在一起,夜里饿的时候,她看着也能止饿,说不准还能悄悄尝一尝。
实际上她夜里一次也没醒来过,和云顼在一起,她似乎改了很多坏习惯,连半夜闹腾的毛病都改了。
倒是有时候她早晨醒来的时候,总会发现云顼狼狈的自地上爬起来,漆黑的眼睛控诉的看着她。
她觉得不解,就收回伸的长长的手和腿,用更加无辜的眼神看回去。
然后云顼就会敛去欲言又止的表情,默默收拾书本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