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清芷苑,林倾暖沐浴完,打算去一趟宁国府。
二舅舅的事,她还要问一问外祖父。
古月和古星被她派去盯着林倾城了,青墨因着林文溪的事,晚上才会回来,而青禹要药浴,所以她没打算带暗卫出去。
左右冷香堡和幽冥谷都没了,她现在安全的很。
“小姐,您晚上要解蛊,就不要出去了。”菱歌有些担心,小姐一天只顾着往外面跑了,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林倾暖含笑看了她一眼,“晚上又不是现在,有什么关系。”
她抬手弹了下菱歌的额头,“你和洛舞跟我走。”
菱歌无奈,只得应道,“是!”
出了清芷苑,没走一段路,林倾暖就冤家路窄的碰上了林昭。
林昭瞧见她也没多少好脸色,随意问,“要出去?”
林倾暖淡淡嗯了一声,“去趟宁国府。”
听到宁国府三个字,林昭的脸色僵了僵,“顺便让渊儿也回来吧,他是我林昭的儿子,一直呆在宁国府像什么事儿?”
林文渊这次乡试考了第二名,明年春的会试肯定没问题,他可不能将这么出色的儿子给丢了。
林倾暖隐去眼底的冷意,淡声开口,“外祖父为渊儿请了老师,他最近和二表哥一起读书,若是回了林府,恐怕会影响他明年的考试,毕竟,我们林府糟心事儿可不少。”
闻言,林昭面色一愠,冷哼一声走了。
林倾暖也没管他,施施然出了门,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到林府正门,忽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菱歌探出头问车夫。
车夫瞧了一瞬,“好像是京兆尹赵大人的车被拦住了。”
“赵大人还没走?”菱歌惊讶。
小姐回清芷苑都有一会儿了,他竟然还在林府大门口。
林倾暖也听见了车夫的话,她眸光一闪,淡声吩咐,“我们过去看看。”
车夫应了声,赶着马车过去了。
赵德业正头疼间,看见一辆马车从旁边的巷子驶过来,上面写着大大的林字,他连忙问,“车里是谁?”
车夫答,“是我们三小姐!”
赵德业神色一喜,连忙跳下马车,向林倾暖求救,“三小姐快帮帮下官!”
林倾暖撩起车帘,淡笑着看向一脸狼狈的赵德业,“赵大人这是怎么了?”
赵德业抹了抹头上的汗,苦着脸道,“也不知哪来的一个疯女人,拦着下官的车不让下官离开,下官的人又打不过她,这才僵持到了这里。”
“哦?”林倾暖挑了挑眉,向赵德业的车前望过去,果然看见一名身着半旧蓝色劲装的女子手中持着剑,挡在路中间。
她面容姣好,尤其那对黛眉比一般女子浓密不少,向两鬓方向飞扬而起,平白多了几分英气,一头墨发随意绾起,剩余的披散向脑后,赫然是江湖上常做的打扮。
林倾暖前世在江湖行走多年,对这样的装束并不陌生。
莫名的,她对这名女子有了几分好感。
那女子也发现了她的轿子,抬眼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她女子似乎愣了一瞬,随即问道,“你是谁?”
林倾暖浅笑回答,“我乃林府三小姐。”
那女子似乎没想到林倾暖态度这么好。
这几日,她流落京城,受到的不是白眼就是奚落,要不就是冷漠无视,许多官家子弟小姐她也见过不少,都没有林倾暖语气这么温和,而且她脸上的善意也不似作假,完全没有一丝嘲笑她的意思。
“我不是故意挡在林府门口的,”那女子抬头看了眼林府高门上的长匾,语气有些歉然,“实在是这个赵大人不好堵得很。”
她这些天没少堵过他,每次都让他给溜了。
今日好不容易发现了他的踪迹,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林倾暖下了马车,走上前来,向她清浅一笑,“无碍,只是你为何要堵赵大人?”
她知道赵德业不算个好官,这些年京城的百姓有不少恨他的,只是听着女子的口音,显然并非京城中人。
“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了人,我当然要堵他了。”一提起赵德业,那女子顿时柳眉倒竖,满脸怒气。
林倾暖眉尖微蹙,偏头看向赵德业,“赵大人,究竟怎么回事?”
事出有因,她还要弄明白原委才是。
赵德业叹口气,“还不是因为那个婴孩失踪案。”
原来京城接二连三的有婴儿失踪,赵德业身为父母官,自然着急的很,就下令排查京城这几日外来的人员,结果就查到了那些江湖卖艺之人。
他们不仅身手了得,行踪也有些诡秘,他觉得可疑,为了尽快破案,就将人给抓了起来。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有人给了他密信,言明这些人就是人贩子。
所以他就信了。
然后这个莫名的女人就出现了,隔三差五寻他的麻烦,他也为此头疼不已。
林倾暖听了半天才明白,感情这名女子是在为那些江湖艺人鸣不平的。
“你认识他们?”她淡声问。
她也不认为那些人真的同婴孩失踪案有关。
少女摇摇头,又微点头,“他们帮过我一次。”
她丢了钱袋,身无分文,是那些人给了她机会,让她跟着他们卖艺挣钱,这才撑过了这些日子。
滴水之恩,她当然要报答。
林倾暖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向赵德业道,“赵大人,你这次的确是没有证据抓了人。”
赵德业哪敢反驳,只得诺诺称是。
“既然抓错了,为何不放人?”那少女冷着脸问。
她觉得这个人就是个昏官,草菅人命。
赵德业为难的看向林倾暖,希望林倾暖可以帮他说几句。
即便这些人不是人贩子,也不好现在就放了,否则,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还怎么向刑部和大理寺交代?
林倾暖想的却是另一茬。
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