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林倾暖赶到的时候,唐乔果然已经又在等她了。
“师父,我们今日学什么?”林倾暖走到唐乔跟前,笑着问。
唐乔微微抬头,见她一身白衣劲装,齐腰墨瀑用簪子绾成了单螺,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他眉头微微一顿,双指间忽而多了一枚飞蝗石,对着她的肩膀大穴便打了出去。
林倾暖在他抬手的时候便有了防备,立刻向后滑出数尺,侧身避开,然后震惊的瞧着他,“师父,您怎么了?”
唐乔不说话,见她躲开了,立刻又是几枚飞蝗石打出,直取她身上各处穴位。
林倾暖顾不得再问,只得又闪身避开。
暗器不断袭来,刚开始还是飞蝗石,后来渐渐是飞针、七叶梅花、三棱锥,到最后,连柳叶刀也招呼过来了。
林倾暖也从最先的游刃有余,到神色凝重,再到眉头紧皱,直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手忙脚乱。
“师父,我躲不过了,您手下留情啊!”林倾暖急急避开一枚贴脸而过的七叶梅花,扬声求饶。
唐乔却置若罔闻,下手毫不犹豫。
林倾暖求饶无果,只得咬牙继续躲避。
躲着躲着,她便摸索出了他出手的规律,心里刚浮上一丝喜意,唐乔却又打乱了之前的节奏,林倾暖顿时又手忙脚乱起来。
几轮下来,林倾暖已经比较能轻松躲避各种暗器了,即便他的手法刁钻无比,她也能熟练的应付,不被打到。
如此进行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桌上再无暗器,唐乔这才收了手。
林倾暖气喘吁吁的落下来,开口埋怨,“师父,您下次再要我试炼的时候,能不能先说一声,我还以为您改主意,不想让我学您的功夫,要杀人灭口呢。”
唐乔神色严肃,“敌人攻击你的时候,可不会同你打招呼,”见她额头上薄汗淋漓,他微微一顿,自怀里取出一方帕子递给她,“休息一刻钟,接着再练。”
林倾暖浅笑着取出自己的帕子,随意拭了拭,“不用了师父,我自己有,哪能用您的。”
唐乔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将帕子放回怀里。
“师父,待会儿我们还继续练吗?”林倾暖扫了眼石桌,暗器好像都被打出去了。
“你先将这些暗器捡起来,然后我们再练。”唐乔神色淡然的吩咐。
林倾暖瞧着地上以及墙上洒的无数暗器,顿时苦了脸。
她就知道,师父的功夫没那么容易学。
唐乔见她脸上难得出现这样的神情,眸中噙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片刻后,林倾暖只得去将暗器一一拾起来,交给唐乔,于是新一轮的练习又开始了。
......
等练完功夫回了听雨轩,林倾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痛了,仿佛打了场硬仗一般。
这也难怪,这两个时辰,她不是躲暗器就是捡暗器,师父的手法又非普通人可比,异常刁钻,有几次她走神,差点没躲过去,还挨了一顿批。
不过收获也是满满的,现在她躲避暗器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再发暗器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对方会怎么躲,往哪儿躲,如此一来,便可破了对方的后路。
还有一点,能躲得过唐家庄的暗器,那么其他暗器,便也不能轻易伤她了。
用师父的话讲,暗器行家,若是再被暗器伤了,那就太丢人了。
“菱歌,备水,我要沐浴。”她出了一身汗,身上难受的紧。
菱歌答应了声,便出去烧水了。
不多时,水已备好。
林倾暖将自己浸入水中,随意问,“洛舞回来了吗?”
菱歌摇摇头,“她在青墨大人房中照顾呢。”
“这丫头倒是尽职。”林倾暖失笑。
她给青墨施了一次针后,青墨便可以勉强下床了,洛舞也不用时时在他跟前待着,只需按时给他送饭即可,不想这丫头却一刻都不离开。
菱歌含笑点头,“谁说不是呢?”
沐浴完毕,她先去看了看古月,见她已经醒来,便为她换了药,又去给青墨施了针。
想着青禹的内伤还没治疗,她便将他也唤了进来,替他详细看了脉,然后开始制定治疗方案。
青禹的内伤是陈年旧伤,非阴非毒,损伤了心脉,所以云顼一直用内力为他疗伤,但因着损伤的太过厉害,所以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林倾暖研究了两日,又翻看了各种医书,终于制定出具体的方案,用药浴,再加上内力的引导,唤起他自身的修复功能,对心脉进行修复。
接下来一连数日,她都没出门,只待在府中,除了同唐乔学功夫,便是给几人治伤。
等林文渊和宁峥考完的时候,除了青禹,其他人的伤都已无大碍。
尤其是青墨,他内伤伤的重,治疗慢,可恢复却是最快的,如今已然恢复正常。
而古星本就伤的不重,几日后便活蹦乱跳了。
古月的伤口虽已结痂,但林倾暖还是让她继续呆在屋子里养伤,直到痊愈为止。
青禹的心脉渐渐开始恢复,不过因着太过顽固,需要的时日长,每日还是需要药浴,以及内力的辅助。
当然,御卫内功皆强劲,虽然都不如云顼,可二十人轮着为他疗伤,倒也不耽搁治疗。
算着渊儿和二表哥考完的时间,林倾暖这一日早早便到了贡院门口等他们。
这两日除了秋闱,还有两件事,也在京城渐渐传开。
一件是宁国府夜里被江湖黑暗势力刺杀,据说对方要灭宁国府满门,得亏宁国府暗卫全力抵抗,才没有被对方得逞,但宁国府的暗卫也死伤惨重。
这件事一经传开,立即在大楚境内蔓延开来,诸多文臣武将、学子贡生纷纷上书,要求皇上彻查此事,严惩凶手,大有不给宁国府交代便不干的架势。
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