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倾城和云璃重新勾搭上的事,林倾暖并没什么兴趣,左右这两人她都会收拾。
“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想起那个孩子,她又随意问。
锦瑟犹豫了一瞬,见林倾暖眸色微冷,终是不敢撒谎,“大小姐她——她偷偷找大夫看过,大夫说胎儿有些不稳,但是大小姐要奴婢保密。”
林倾暖微微点头,冷声吩咐,“你多盯着她,若是有什么事,及时报给我。”
她将那银锭放在锦瑟手上,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出言警告,“若是被我知道你隐瞒了什么,你会知道后果。”
林倾城怀孕之后并无节制,胎儿不稳,她早就预料到了。
只是如今看来,云璃恐怕还不知道。
锦瑟连忙低头答应,“奴婢明白,”她似乎考虑了一瞬,又忐忑开口,“三小姐,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其实也不大肯定,但一想着三小姐若是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事,到时候只怕会怪她隐瞒不报。
林倾暖刚要离开,听到她的话,又回过了身,淡淡瞧着她,显然是等着她说。
锦瑟见林倾暖看过来,不敢同那双锐利的眸子对视,连忙低着头禀道,“有一日奴婢夜里起身,见大小姐屋子里亮着,奴婢便靠近主屋,不曾想,却听到屋中似乎有婴儿啼哭的声音。”
这段时间大小姐天一黑便不让她再进屋侍候,她一直都觉得奇怪,却不敢多问。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的脸上浮起几分恐惧,“奴婢好奇,所以便悄悄将门开了一道缝,结果看见,看见大小姐盘坐在屋子中央,她的面前,有一团东西。”
“什么东西?”林倾暖来了兴趣。
锦瑟摇摇头,“天太黑,奴婢瞧不清楚,但那东西似乎能动。”
她隐约看见,那东西仿佛动了一下,然后便又不动了。
林倾暖神色开始凝重,又一次和她确认,“你确定,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锦瑟点点头,末了怕自己弄错,又摇了摇头,“奴婢感觉像,但因着声音太低,也不敢肯定。”
林倾暖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又安顿,“我来的事,你不要让林倾城知道。”
锦瑟连忙点头,她哪里敢说,而且自己还出卖了大小姐,就更不敢告诉她了。
林倾暖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刚要离开林府,顿了一瞬,脚步一转,又向西院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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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沁香苑!
林浅雪端着药坐在床边,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向周姨娘。
周姨娘痛苦的咳了几声,就着她的手将药喝下,目光微抬,心疼的瞧向她,“雪儿,是姨娘对不起你。”
林浅雪勉强笑了笑,又慢慢喂着她喝下药,这才将碗放到桌子上,重新坐到床边,执着她的手安慰,“姨娘不必难过,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周姨娘摸了摸她的头,眼眶通红,“我这辈子倒也罢了,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只是你还小,这一辈子又该怎么过?”
“娘,”林浅雪神色平和,“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我是个庶女,除了做妾,还能做什么?”
况且,江家富庶,她嫁过去起码衣食无忧,总会毕府里好一些。
“不要唤我娘了,否则若是被夫人听到了,恐怕又要责罚你了,”周姨娘瞧着她懂事的模样,心中愈发难受,“你爹不为我们娘俩做主,夫人又是个强势的,姨娘原本想着让你嫁到普通人家,虽然生活上可能清苦些,可最起码是嫡妻,却不想,你的亲事,哪里由得了我做主。”
说着,她忍不住开始垂泪,终究是她的身份,连累了雪儿。
林浅雪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无声的笑了,“其实嫁到哪里都是一辈子,母亲不必担忧,妾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不用执掌中馈,不用为府中的事烦心。”
她忽然想到年少时候,还幻想着以后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男子,便可以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还可以护好娘亲,可如今才发现,那不过只是一个遥远的梦而已。
对于一个庶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周姨娘何尝瞧不出她心中的苦,可她抗争了多次,老爷和徐氏又哪里为雪儿想过一分?
她心中苦闷,忍不住重重叹口气,刚要开口,忽然瞥见窗户微动,一道人影瞬间落入屋中。
她顿时震惊的睁大眼睛,看向那人影。
饶是她提前发现了她的动作,也还是看清她是怎么进的屋。
林浅雪原本正等着周姨娘说话,猛然见她神色变了,不由诧异回头,待看到来人时,顿时惊的站了起来,“三——三姐姐?”
林倾暖向二人淡淡一笑,走向前去,温声道,“我听说周姨娘受了伤,过来瞧瞧。”
周姨娘和林浅雪面面相觑,仿佛没太明白林倾暖的意思。
三小姐来西院已经够让人惊奇的,竟然还是翻窗户进来的。
林倾暖没有理会二人的震惊,将周姨娘的手腕拿起来,为她看了看脉,然后自腰间取出两瓶伤药,递给了她,淡声道,“这两瓶一瓶外敷,一瓶内用,行刑的人下手有些重,周姨娘不仅伤了皮肉,肺腑也有些损伤,这药还要按时服下才是。”
她这伤,应是被杖击背部所致。
周姨娘怔怔的看着林倾暖,犹豫了半响,也没敢接那药。
“周姨娘是怕我害你?”林倾暖见她不接,微微挑眉。
周姨娘一震,连忙摇头,“不是,”怕林倾暖不信,她又低头解释,“只是妾身无功不受禄,不敢接受三小姐的馈赠。”
林倾暖眸色微深,“姨娘收下便是,我并无恶意。”
周姨娘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她,见她面带微笑,那双如星光般璀璨的凤眸,此刻平静无波,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