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回道,“是。”
林倾暖的心微微一凉,下意识就想到了表姐。
“他出什么事了?”
宁国公和宁峥当然也熟悉白慕。
尤其是宁国公。
白慕自被宁知远带回来,一直都是他最为器重的暗卫,若不是如儿非要将他带在身边,宁国公早就想对他委以重任了。
尤其他还是——
宁峥此刻却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寻常。
若只是白慕出事,为何这下人的神色却如此沉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倒不是说白慕的命不重要,只是他再重要,也只是一个暗卫,不至于让宁国府的人如此紧张。
那下人见林倾暖问起,连忙回道,“白侍卫中了毒,如今已经危在旦夕。”
林倾暖一听便急了,“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表姐一定会伤心的,况且,即便没有表姐这一层,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她刚说完便反应过来白慕必然是在表姐院子,于是立刻闪身往宛秋院赶去。
那下人刚要回话,不想一眨眼却不见了林倾暖的踪影,他顿时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宁国公。
宁国公也察觉出了不对,不过想着他也未必知道多少,便急匆匆向裕院而去。
林文渊想了想,在先去找姐姐还是先去外祖母那里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外祖母院子里请个安,再去姐姐那儿。
“二表哥,你——”林文渊刚开口,宁峥便道,“渊儿,你先去见祖母吧,她估摸着这几日没少担心你,我先去二姐那里瞧瞧白慕。”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想着与其问祖母,还不如直接去宛秋院看看。
宁峥比宁宛如小八个月,排行老三。
林文渊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林倾暖落在宛秋院,见下人们神色匆匆的,连忙拉住一名小丫鬟问,“表姐在哪里?”
那小丫鬟猛然间被人扯住,抬头一瞧,见是林倾暖,顿时惊讶不已,“表小姐,您回来了?”
表小姐是从哪里进来的,她怎么没瞧见?
林倾暖嗯了一声,又问了句,“表姐呢?”
小丫鬟连忙回道,“小姐在屋子里呢,白侍——”
她刚说了半句,眼前便没了林倾暖的踪影。
她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表小姐今日怎么神出鬼没的。
林倾暖刚进主屋,便见翡翠正急着往外走,差一点撞到她身上,她连忙自旁边闪开,并顺势拉住了她。
“翡翠,表姐在里面?”
看到林倾暖,翡翠原本紧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一时竟忘了规矩,激动地拉住了林倾暖的手,“表小姐?”
林倾暖点了下头,“我听说白慕出事了,便赶过来了。”
翡翠连忙让开了路,边跟着林倾暖往进走,边开口解释,“白侍卫是早晨晕倒的,小姐都快急死了,找了好多大夫都没瞧出什么原因,最后惊动了王太医,王太医说白侍卫是中了毒,而且已经毒气攻心,没有办法救治了。”
说话间,林倾暖已经进了内屋。
她抬眸一瞧,便看见了宁宛如。
她正守在床前,虽然是背影,可依旧瞧的出来她的状态不太好。
而床上的白慕,则一丝动静也无,脸色更是极度苍白,不用细看也感觉出了他已经气若游丝。
她走上前去,凝神为他看了脉,又打开他的眼睑瞧了瞧,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怪不得那么多大夫瞧不出来,照外表看来,根本连一丝中毒的症状都没有。
而且他的脉象也很细弱,时浮时沉,时快时慢,极不规律。
“暖儿,你回来了?”宁宛如乍然瞧见林倾暖,顿时激动的几乎都要哭出来,哽咽开口,“你快看看,白慕他怎么样了?”
林倾暖见她眼眶通红,显然是哭了许久,连忙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温声安慰,“表姐,你别担心,我会尽力医治。”
她犹疑的目光落在了白慕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
照翡翠的话来说,他中毒至少已经五个多时辰,而且照他这个状态,应是早就撑不下去了,可他偏偏到现在还活着。
这也是让她不解的地方。
宁宛如闻言,连忙退开些许,给林倾暖腾开了地方。
不知为何,看到暖儿,她忽然觉得好安心。
林倾暖想了一瞬,忽而将他的掌心拿起,让自己的右掌贴了上去。
源源不断的内力涌入白慕体内,却没遇到任何阻挡,仿佛进入了一片虚无。
林倾暖微微皱眉,并未放弃,继续将内力输入他的四肢百骸。
终于,在靠近心口的一处,她隐隐感觉到了阻力。
那阻力似乎并不强烈,却独独将心脉一块地方护的密不透风。
林倾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白慕的脸,唇角极浅的勾了下,收回了内力。
宁宛如见林倾暖撤了手,不由急着问,“怎么样?”
想着王太医的话,她的心几乎冰到了极点,下意识又想起了那个梦。
难不成白慕真的要离她而去?
想到这种可能,她顿时感觉心几乎要被撕裂开来,疼的让她无法忍受。
这比她得知云瑾有了心爱之人难受千倍万倍。
林倾暖拿出银针,将白慕的手指头刺破些许,然后用帕子将上面的血珠抹了去,含笑向宁宛如道,“表姐放心,他死不了。”
根本就没打算死的人,怎么可能死的了?
这几乎是宁宛如这一天听到的最悦耳的话了,她顿时激动的捏住林倾暖的手,“真的吗?”
林倾暖点点头,笑着揶揄,“表姐,你还不信我?”
“信,”宁宛如忙不迭的点头,“我当然信你。”
她发现,不管什么时候,暖儿总是有办法的。
林倾暖也不耽搁,向宁宛如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回到了听雨轩。
一进听雨轩,她立刻吩咐迎上来的菱歌,“我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