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夜,都想不明白,林倾暖如何会得知怡红楼是他的暗点,想来想去,恐怕也只有从林倾城这里得到消息了。
林倾城虽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见云璃怒气似乎很大,连忙开口辩解,“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城儿怎么会透露给林倾暖?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璃见她神色认真,不似作伪,怒意稍歇,冷哼出声,“若不是你,她怎么会知道怡红楼的存在?”
林倾城此刻也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忙追问,“怡红楼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楚楚可怜的向前走了两步,柔夷小手轻轻贴上了云璃的胸膛。
柔声道,“殿下明鉴,城儿和林倾暖关系又不好,怎么会告诉她这个?殿下不妨告诉城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城儿也好为殿下排忧解难。”
那小手柔弱无骨,在云璃的胸前轻轻划过,若是平时,云璃此刻早就被撩拨的欲火中烧了。
可此时此刻,他的怡红楼刚刚被人端了,那可是他获取情报的重要场所,想想都肉疼,又怎么会有那些旖旎心思?
林倾城使尽浑身解数,无奈云璃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盈动的杏眸中顿时浮起一抹淡淡的雾气。
云璃略显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怡红楼被二皇兄查封了,一干人等也被带走了。”
林倾城顿时一惊,连带着先前那份委屈也散了去,“怎么会,他怎么知道怡红楼?”
“林倾暖告诉二皇兄的。”云璃又犹疑的瞧向了她,“你确定没有告诉过林倾暖?”
林倾城连忙摇头,一脸郑重,“城儿确定没有!”
心里却暗暗吃惊,之前只听说林文溪入狱和林倾暖有关,如今怡红楼竟然也因为她的原因被封了,这个林倾暖,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难缠?莫不是真有高人指点?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尽快得到她,明天的女儿节,你确保没什么问题吧?”云璃尤自不放心的看着林倾城,阴鸷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林倾城见云璃如此重视林倾暖,心底顿时浮起几分酸意,不过却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云璃喜欢善解人意的女子,她必须暂时隐忍,不能坏了他的计划,否则,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殿下放心,城儿保证,明日过后,林倾暖必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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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倾暖早早便被菱歌从床上挖了起来,又是沐浴又是梳妆,忙的不亦乐乎。
林倾暖瞧着几个丫头忙碌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不过是一个女儿节,值得你们这般重视!”
洛舞不乐意的反驳,“小姐不知,这女儿节又名乞巧节,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儿都要在这一日拜七娘娘,一则和七娘娘学习女工刺绣,二则祈求七娘娘保佑自己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小姐怎能不重视?”
芦笙也点点头,附和道,“奴婢前几年也年年拜着七娘娘,小姐可万万不可怠慢了去。”
林倾暖笑着逗她,“那你怎么没求个如意郎君来?”
芦笙脸一红,嗔道,“小姐就会打趣奴婢。”
林倾暖笑着反问,“这怎么是打趣呢,难道你以后不嫁人?”
“就是就是,小姐赶快给芦笙寻个如意郎君来!”洛舞笑呵呵的附和。
林倾暖并不相信这些,前世的遭遇,让她愈发笃定,自己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见这几个丫头兴致如此高,她也不忍拂了她们的兴。
“小姐,你还不管管她?”芦笙娇嗔,“奴婢可是要侍候小姐一辈子的。”
林倾暖唇边漾出笑意,揶揄道,“你想一辈子侍候,我可不留你!”
几个丫头中,芦笙和洛舞最为活泼好动,她也不愿拘了她们的性子。
“小姐——”芦笙脸色通红,连忙借口去小厨房传膳,害羞跑了。
“洛舞,去看看寒儿醒了没。”林倾暖吩咐。
寒儿年纪小,这样的场合,她不方便带着她,况且,今日祸福难料,她不愿寒儿涉险。
洛舞连忙答应着出去了。
林倾暖透过铜镜,看着正为自己绾发的菱歌,浅笑道,“你也去备上一个荷包。”
女儿节的习俗,未婚女子要随身佩戴亲手缝制的荷包,里面装上香草与香果,祭拜七娘娘,寓意让七娘娘检验自己的女工。
“是!”菱歌笑着答应。
林倾暖无意间抬眸,看到一旁侍候的漫萧,见她面色始终平和淡然,并没有参与到众人的嬉闹中去,不由笑着询问,“漫萧,怎么不听你说这女儿节?”
漫萧忽然被点了名字,脸上浮起几许惊讶,她默了一瞬,朝林倾暖福了福身,淡笑道,“奴婢不信这些!”
这样的话,在此刻说来,多少有些扫兴,不过林倾暖并没有说什么。
她总觉得,漫萧的话,隐隐透着几分苦涩。
人人都有不愿被提及的过去,漫萧不说,她也不便问起,只要她不做背叛她之事,那她允许她守着自己的秘密。
因着林倾暖尚未及笄,菱歌便为她绾了单螺的发髻,用一支莹白的羊脂玉簪子固定,简单大方,又不失少女的娇俏。
装扮完毕,菱歌失神的看着镜子里绝艳无双的女子,不由开口赞叹,“小姐真的是太美了!”
镜中的女子腰身纤细,体态轻柔,一身珊瑚色彩丝散花水仙裙,腰间系着同色描金腰带,外罩烟罗软纱轻衣。
她白嫩水滑的肌肤,透着莹动的光泽,恍若白瓷般凝细,脸颊粉嫩滑腻,五官精致绝伦,灵气逼人。
青黛如细柳,俏鼻似琼瑶;一双如水剪曈盈动流盼,恍若三月春花晶莹秀丽,又似溪涧流水清澈灵动;长而浓密的睫羽微弯,似蒲扇般轻盈颤动。
樱唇红润娇柔,仿若盛开的花瓣,含苞欲放。
当真是倾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