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离开后,肖遥三两口吃完了面,来到了后院站定。说是后院,也就是用竹竿、木条胡乱扎起来的、一方小小的天地。
角落摆放着一些石制哑铃,中间倒是宽敞了些,竖着、横着各四根木桩立在地面,形成一个间隔十余米方形阵。
木桩上面用粗麻绳系着些竹竿,竹竿上吊着高度不一、大小各异的石环。石环大的有鸡蛋大小,小的却只有拇指粗细。
肖遥先热身活动开,随手提起一根尖锐的木棍,朝着方形阵走了过去。他提手抬起木棍举过头顶,一个横扫,将吊着的石环轻轻拨动开来。系着麻绳的石环四散开来,在空中飘荡。
肖遥眼神一凛,轻喝一声。闪电般抄起木棍。一个直刺,“嗖”的一声,径直刺入一个鸡蛋大小的石环内,不待棍子与石环接触,一个轻巧的拧身,躲过身后的两个荡起的石环,一招回马枪,闪电般抽回长棍,稳稳的将那两个长环串在一起。
整个场地笼罩在一片棍影中,肖遥在顺利刺穿二十余个石环后,只听到沉闷的“吭”的一声,长棍偏离少许,将前方的石环击飞开来。
“还是二十四个,完全没有长进啊!”肖遥叹了一口气。
这是在高中学校学到的棍法。高中阶段,上午教文化课,下午讲解丧尸种类、大概分布与弱点,接着便是武技训练。尽管他已经足够努力,可在已经觉醒的同学面前,他几乎是最菜的那一个。
无数个挥汗如雨的清晨、数不清的弹尽力竭的夜晚,在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一个大大的笑话,形成一堵犹如实质的气墙,将他整个人牢牢的包裹在内,叫他喘不过气来。
肖遥想起父亲和姐姐,猛然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负面情绪甩脱似的,重新振奋起来。
每天一千次的训练,这才刚刚开始!我绝不会这样轻易认输的!狗艹的命运,不觉醒就不觉醒!来啊,谁怕谁啊!他疯魔一般的继续训练起来。
老肖带着肖雅离开了工地,看着哭红双眼的女儿。老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说道:“别哭了,爸爸没事儿。”
肖雅带着哭腔说道:“爸,他们没打伤你吧?我要去告他们,我不信没有王法了!”
老肖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傻孩子,如今这世道,哪里还有什么王法?爸没事,你别忘了,我可是觉醒者呢!”说完,他还努力摆出鼓起肌肉的动作。
成功逗笑了女儿后,老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今天不但没有借到钱,还丢了工作。今天是小遥最后一次参加试炼的机会,可是没有钱,机会又在哪里呢?
两人闷声往家走,肖雅突然开口说道:“爸爸,我想去找找我的同学,说不定能借到一些钱。”
老肖看着懂事的女儿,说不出话来。肖雅在学校总是受到同学们的欺负和排挤,孩子虽然没跟他说,他却能捕捉到孩子情绪的低落。
女儿在学校成绩是最好的,却因为家庭条件太差,偏偏人又出落的美丽大方,所以往往遭到同学或排挤、或觊觎的对待。
现在要让她向那些欺负自己的人低头,做父亲的自己真不是滋味,可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一路无言,眼看着就要到家门口了。他们家在一个低矮破败的棚户区,周围的邻居都跟他一样,都是些老实巴交的穷苦人。路过一家门口时,一个衣着破烂的大娘开口说道:“老肖?你过来一下。”
老肖不明所以,闻言上前开口说道:“大娘,您有事儿啊?是不是屋顶又漏水了?我这就来给您修。”
大娘闻言摆了摆手,在衣角抠搜了半天,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递到老肖手里,开口说道:“老肖啊,大娘就这些了,你也别嫌少,小遥是个好孩子,不能耽误他的前程啊。”
老肖铁一般的汉子,闻言红了眼眶,因为他知道这钱的分量。
对于高居与龙城的大人物来说,这点毛票扔在地上,人家看都懒得看一眼。但对于眼前这个颤颤巍巍的老大娘来说,这可能就是她省下来的口粮钱。
手里的几张毛票,仿佛天一般的重,压垮了这个铁打的汉子,他红着眼眶说不出话来。
周围响起开门声,从破败的房里,走出数十个同样穷苦的大爷、大娘,他们你两块,我五块的,凑了厚厚的一叠毛票,交到了老肖手里头。
肖雅看到这个场面,连连向着周围的邻居不住口的道谢,忍不住痛哭起来。
大娘安慰着小雅,说道:“你和小遥都是好孩子,等你大学毕业了,你爸爸就享福了。”小雅扑在大娘怀里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谢过了众邻居后,老肖拍干净身上的尘土,走进了家门。
肖遥看到父亲进来,脸上还带着伤,连忙上前说道:“爸!你怎么受伤了?出了什么事?”
老肖闻言,故作轻松说道:“干活受了一点伤,没事的,你收好钱,赶快去参加试炼吧!”
肖遥接过父亲手里厚厚的一沓毛票,眼眶瞬间发红,他看到了父亲身上还存在些淡淡的脚印,整个前胸都有……
老肖刚丢了工作,今天不能陪肖遥前往试炼场了,他匆匆的出了门,想要再找个活儿干。姐姐本来想陪着他去的,可肖遥担心姐姐的学业,坚持拒绝了她的陪伴。
顺着泥泞的小路走了半个多钟,他来到了棚户区和上城区的交界处。
上城区与棚户区中间还间隔了一道围墙,虽然厚度及高度远不及最外区的墙壁,可这里的防卫力量却是外区的数倍有余,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防着谁。
他接受完安检并登记后,走入了上城区。仅仅一堵高墙之隔,仿佛进入了两个世界。
高墙区整洁的街道、衣着光鲜谈笑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