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下,房里就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嗓音,“娘你又偏心心哦,不止阿嬴还在等你,元宝也在等哦,你为什么不问元宝啊咯咯咯——”
听着元宝还没说完就憋不住笑出了声,姬凤昭一愣,随即也笑了出来。
原来她可爱的小元宝也还没睡啊?
这可爱的小奶音啊,让她今晚所有疲惫一瞬间尽数消散。
她贴着门温柔地说,“因为娘不知道小元宝还没睡觉啊,辛苦咱们家小元宝大半夜的还等着娘啦,娘好感动的。”
房间里,小元宝正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听到姬凤昭这话,他眨了眨眼睛,好奇问道,“娘,你怎么在外面说话,不进来呀?”
不等姬凤昭回答,他就转头看着燕长赢,期待地问,“爹,我们可以让娘跟我们一起睡吗?”
燕长赢靠床躺着,手里拿着本书。
他看着紧闭的门,眼里虽然也有跟小元宝一样的欢喜和渴望,可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腿以后,狠下心拒绝了。
他说,“过几天再让娘跟咱们一起睡,爹晚上想好好睡觉,如此白天才能锻炼腿,爹想早一点站起来陪你们——”
小元宝眨巴着眼睛奇怪地问道,“唔,元宝不懂,为什么你想要好好睡觉就不能让娘进来呀?”
“……”
燕长赢低头对上小元宝炯亮的眼睛。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刁钻的小元宝。
门外,姬凤昭也捂着眼睛好笑。
她们家元宝,真是个什么都想问一嘴巴的好奇宝宝。
这独属于成年人的尴尬,叫人怎么回答一个三岁多的小娃娃呢?
幸好,这时候隔壁传来了大师兄宋云修敲墙壁的动静。
“咚咚——”
两声敲击墙壁的动静后,隔壁传来宋云修欠揍的嗓音,“元宝啊,这你就不懂了吧?因为你娘她不争气她尿床啊!你也尿床,她也尿床,你们娘儿俩都尿了,你爹躺在一被窝尿里能好好睡觉吗?”
“……大师伯坏坏!”
小元宝听到大师伯取笑自己,顿时尴尬地捂着小脸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
他怕大师伯还取笑他,探出脑袋嚷嚷着,“元宝困困,睡觉觉了,大师伯你不要再说话话,你真的真的吵到元宝啦!”
隔壁传来宋云修愉悦的笑声。
燕长赢看着害羞藏被子里的小元宝,也不由笑了出来。
他转头,温柔问门外的姬凤昭,“你还好吗?”
姬凤昭说,“毫发无损。”
燕长赢说,“我不信,你推开门进来让我看看。门没关。”
姬凤昭无奈,为了让阿嬴早点安心睡觉,她推开门走进来。
她站在门口,摊开双手转了个圈,笑道,“是不是安然无恙?”
燕长赢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才放心了。
他点头,“的确安然无恙。”
他凝视着姬凤昭,满眼都是笑,“澡堂子还有水,去洗洗一身尘土早点睡觉,咱们明天得去京城了。”
姬凤昭应了,“行,我给你们把蜡烛吹了就走。”
看到揪着被子笑眯眯冲她挥手的小元宝,她也笑着挥了挥手,却没有靠近床边。
她现在身上还有血腥味。
她怕小元宝闻到了,今晚会梦魇。
吹灭了蜡烛,她便温柔跟父子俩道了一声“好梦”,离开了房间。
……
翌日。
鸡刚叫一遍的时候,姬凤昭就起来了。
她还得去官府拿银子,既是拿自己那一份,也要还鬼老头那一份,不起早一点,会耽误大家的行程。
她匆忙将自己拾掇好,就快步走出虎威镖局。
谁料刚来到门口,就见到了身染晨露的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正打着哈欠,见她出来,立刻站直身子。
两人一边挥手跟她打招呼,一边说,“姬姑娘起这么早,是打算去拿银子吗?我们怕耽搁你今天的行程,已经将你和鬼先生那一份拿回来了。”
他们踹了踹地上两个沉重的大箱子,笑道,“昨晚我们闲着无聊就将金银首饰和药材和布匹清点了一下,加上那金银锭折合下来一共是九万两银子左右,按照你说的,鬼先生得拿一成,鬼先生就该拿九千两。这里是属于鬼先生的九千两银子,银子太重了我们就换成了九百两金子。”
他们又从怀里掏出一大摞银票,“姬姑娘你的呢,我们就给你找县令要了两万七千两银票,易于携带,你点点。”
“多谢两位!”
姬凤昭没想到这两个侍卫这么贴心,一大早就给她送银子来了,免了她自己去取。
她一边感激道谢,一边数银票,清点箱子里的金子。
确定没有错,她便点头收下了。
两个侍卫说,“那姬姑娘你去忙,我们去客栈洗洗,等会儿我们那位还在官府善后的兄弟忙完了,大家一起回京城。”
“多谢几位费心,姬凤昭感激不尽。”
姬凤昭再次拱手道谢。
两个侍卫笑嘻嘻地说,“别感激了,你要是想感激啊,你感激我们的事还多了去了呢!我们方才见了县令,已经给他施压了,我们说张采薇若要状告她公爹害死张锦绣一事,县令必须对那邓老头从重处理,我们会在京城随时盯着这边的动向。”
姬凤昭没想到这两个侍卫竟然也是如此古道热肠的人,大感意外。
她对这两人刮目相看。
她拱手夸赞道,“多谢两位!两位不愧是高门世家出来的公子,品性高洁,古道热肠,乐于助人,与京中某些纨绔截然不同!”
侍卫笑着拱手,“谬赞谬赞,我们要是品行不好,我们老爹也不敢让我们去三皇子府当差啦,一个行差踏错,不是要举家为我们陪葬吗?”
他们打趣完毕,又正色道,“姬姑娘,希望到了京城以后,咱们还能继续做朋友,望你不要因为我们此次奉命监视你你就视我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