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狼卫……”
吕安看到赵绩身上的白狼服,浑身巨震,面色死灰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怎么会……”
“咻————”
尖锐的鸣叫声,从远方传来,只顷刻间便传遍了整个吕家的宅院。
震天的喊杀声陡然传来,紧接着,四面八方皆是传来了尖锐的木哨音。
吕安惊慌失措的看着赵绩,喊杀声虽大,但可以听得出来,是宅院外围的声响。
赵绩缓步走上前去,不急不缓的说道:“吕家主,我劝你不要做徒劳的抵抗,此处宅院已经被我鹰狼卫团团包围。”
“我等生怕吕家主走脱,还特地从城中军营调来了一曲的军卒。”
赵绩的目光越过一众横在吕安身前的护卫,看向他们身后和吕安之前站在一名穿着麻衣的男子。
那麻衣男子接触到赵绩的目光,猛然向一旁右侧敞开房门跑去
赵绩眼神一凛,怒声喝道:“给我拿下!”
弩机被激发的声音猛然响起,那麻衣男子,奔出不到两步,便被弩箭射中了小腿,栽倒在了地上。
房舍周遭的喊杀声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唐季和林仲二人带着玄狼卫从左右两侧走了进来,而邓续也已经解决了房舍后方的所有护卫。
四处出口皆被堵住,纵使是插翅也难逃。
“勾连汉军细作的时候,吕家主应该也料想过如同今天一般会发生的事吧?”
赵绩曲起手肘,抹去了雁翎刀上的血迹。
吕安颓废的坐在地上,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分开了身前一众护卫,言道。
“事情败露,我已无处可逃,我只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得知南面有人和我商议。”
赵绩并不急着捉拿吕安。
“从吕家主开始派人有意无意在城门还有军营外停留时,我们就开始仔细勘察进城的人员,还有在吕府的周围设下哨卫了。”
“不过吕家主果然聪慧,在另一处不是吕家的宅院下用地道将人运进了吕家,若不是我们在吕家有两名坐探,只怕是就真的让吕家主把我绛邑城的情报送了出去。”
赵绩笑道““吕家主,到底是有些看轻我鹰狼卫的手段啊。”
吕安苦笑了一声,言道:“鹰狼卫在上党郡中的所作所为,我早有耳闻,我知道吕家在绛邑这些年来所作的事,定然会被鹰狼卫查探清楚,到时候一样是身死族灭,不如搏上一搏,还有一线生机。”
赵绩冷眼看着吕安,冷笑道:“不知道当初你吕家在灾荒年间哄抬粮价,低价收购田地,欺压良民,横行市井,杀人越货之时可有想到今日之事?”
“顺便一提,吕家主的儿子,此时正在我鹰狼卫百户所内做客。”
“你们……”
吕安霍然抬头,满脸惊恐的看着赵绩。
他此前知道事迹可能会败露,所以提前派人悄悄的送自己的儿子出城南逃。
“拿下!”
赵绩收刀回鞘,雁翎刀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鸣声。
“将绛邑吕氏全族收押!”
“诺!”
一众鹰狼卫缇骑轰然应诺。
……
绛邑城的夜间的喊杀声,使得绛邑城的百姓极为惊恐,甚至连大门都不敢出。
直到两三日后,绛邑城中的行人,才开始又逐渐的增多了起来。
而这时,他们也知道了几日前,绛邑城为什么突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绛邑城的吕氏,就在那晚,被连根拔除,吕家宅院两百余人,皆被鹰狼卫缉拿。
吕氏所有的产业,包括田产在内都被鹰狼卫查获。
鹰狼卫署衙门前,那两座刚刚打制出来的不久的鹰狼两座雕像,还有一众穿着鹰狼服的缇骑,在一众绛邑城百姓的眼中也变得恐怖的起来。
这几日的鹰狼卫署衙几乎成了禁地,不断有凄厉的惨叫声从鹰狼卫中传了出来,昼夜都未曾间断过。
……
鹰狼卫的地牢被塞的满满当当,甚至不是主要的犯人都被赵绩送往了绛邑城的牢房之中。
阴暗的地牢之中,惨叫声几乎没有断绝过。
吕安此时浑身都是血肉模糊,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
而他身前的邓续,见到这令人作呕的画面,面色却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在竹简上慢慢的誊写的吕安刚刚说出的情报。
“我去将竹简交给百户,你们给吕家主上点药,别让他死了,过几日的公审,我们的吕家主可是首要人物啊。”
邓续放下笔,拿起了竹简,走出了阴暗的地牢。
阳光照在邓续的身上,邓续眯起了双眼,往日里那温暖的阳光,如今照耀在他的身上,却让邓续感到了有些不适。
他更喜欢躲在阴影中的感觉,被黑暗环抱着,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邓续握了握腰间的环首刀,混乱的心绪也稳定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邓续循着道路,向着赵绩所在的监察司内走去。
监察司的门依旧没有关上,穿着苍玄二色的缇骑来来往往,几乎没有断绝。
绛邑城的鹰狼卫百户所初立,而且河东郡城乡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