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洒在了一片狼藉的瘿陶城外。
汉军的甲士和黄巾军的军卒尸首叠在一起,身前的仇敌,死后却互相交错堆叠在一起,简直是可笑。
汉军在黄巾军连绵不绝的攻势被击退了
此刻的汉军大营中再没有前几日高昂的士气了,今日的黄巾军攻势比前两日的攻势猛烈了许多,瘿陶城守军已经被吓破了胆气,不敢出城援助,四千的郡兵确实挡不住源源不断黄巾郡的猛攻。
张郃披散着头发坐在火堆旁,头上的铁胄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他头发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将其结成了一块又一块,身上的衣袍也从鲜红变成了暗沉的血红。
麾下五百汉军甲骑,跟他冲回汉军大营的只剩下两百多人,半数多的骑士都在白日一战,折在了源源不断赶来的黄巾军军士的枪戟之下。
嚓嚓的甲叶声从张郃的身后传来,张郃偏过头去,发现是带着亲卫巡营回来的高览。
张郃听到高览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
高览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严肃,他凑到近前低声说道:“情况有些不对,黄巾军的大营好像有些骚动。”
话音未落,一阵细微的喊杀声便从汉军营寨的南边出现,张郃高览两人齐齐色变。
张郃一个翻身便跃上了火堆旁的战马,对着一旁的高览说道:“敬志,我去看看南边情况,中军就交给你了。”
“儁乂放心,中军有我。”高览回了一礼示意张郃放心。
“呜————”
沉闷的号角声响起,汉军士卒还算训练有素,并没有太过慌乱,发生什么营啸,汉军正在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散乱的集结了起来,张郃骑乘着战马,越过了一队又一队正在仓促集结的汉军。
但是当张郃赶到南面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黄巾军的军兵冲来,营墙上也没有搏杀,连喊杀声也消失在了耳旁。
张郃拉住了一名营墙上的队率,阴沉的脸问道:“怎么回事?”
那汉军的队率本来遭遇袭击,心头正火,还被人突然拉扯住了正准备开骂,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张郃,便立马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之前黄巾军的马队准备冲击营寨,所以这才吹响号角。”
张郃正思索间,北面又突然传来了号角的声音,张郃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黄巾军依仗着人数的优势,派遣马队夜间骚扰他们的休息,他们主要的目的不是攻入营寨,而是消耗汉军的精力。
汉军虽然装备优势,战力强盛,但是夜间不便作战,黄巾军又有人数优势,完全可以轮换着进行骚扰,而汉军兵少,却不能有效阻止黄巾军的骚扰。
本来驻扎在城外就是为了胁迫这些黄巾军,不能轻易逃遁,倒是没有想到黄巾军中还有人会使些计谋,现在回城正值夜晚,只怕也是晚了一些。
“这群狗杀才!”
夜晚作战是在过于艰难,张郃已经折了近三百名骑兵,实在是不好出营作战,安知黑暗之中,是不是藏着大队的部卒,等待着围剿汉军的骑士。
黄巾军的骚扰持续到了凌晨才结束,几乎半数以上的汉军都没有得到什么休息。
张郃全副武装,麾下的骑士也是披上了战甲,但是奇怪的是黄巾军的大营中,并没有人出来溺战。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已经到了正午,黄巾军的大营却依旧营门紧闭。
直到这个时候,张郃和高览两人才发现黄巾军已经在昨晚全部撤退了。
高览铁青着脸看着空无一人的黄巾军营寨。
“传信给使君,瘿陶城的黄巾军向北往真定方向逃窜了。”
……
往北的官道上,挤满了大队的黄巾军人马,他们正在先北方的真定行进。
由于星夜行军,不少体力较弱的人掉在了队伍的最末端。
张燕带着黄巾军的马队,吊在队伍的最后方,他亲自带着士卒给主力部队殿后。
沿路不少掉队的黄巾军士卒,或坐或躺在官道的沿途,张燕等人只是沉默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并没有留下来。
张燕知道河北的郡兵并不只有瘿陶城外一支,真定是张燕的老家,汉军发现黄巾军撤离,肯定不会坐视这群黄巾军安全撤回真定。
现在张燕要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只有跑赢后续紧随而来的汉军才能活下来,再谈以后的审美宏图霸业。
皇甫嵩收到高览的消息后,立即派颜良文丑,各领郡兵一千五百人前往真定方向阻截张燕。
但张燕早就想到了汉军可能的阻截,他并没有前往真定,只是派了快马命令真定的部队提前动身,往井径的方向靠拢。
颜良和文丑两人在真定扑了一个空,不久后,才收到张郃斥候传来的张燕改道前往太行山的消息。
当两支汉军在官道上会师的时候,张燕已经带着部队踏上了前往井径的官道了。
……
许安并不知道的是,因为张梁没有死在广宗,反而是被张郃擒获的这件事。
历史开始悄然出现了偏差,张郃并没有如以前一般黄巾之乱后默默无名,反而是名声大噪。
张郃是被皇甫嵩作为主将被派遣了出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