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薛晴……唔唔唔。”
生死存亡之际,九十斤女子迸发的力量恐怖如斯,直接压制一米八的男不说,还险些将人当场捂死。
薛晴警告他不要乱说,得到吕品品指天对地发誓不说的承诺,这才松手,吕品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袋严重缺氧,此刻是晕头转向走路打颤。
“砰”的一声闷响,薛晴丢掉手里的砖块,夺过他手里的手电筒,将人拖到杂草堆里藏好,保险起见,她还是将吕品品这个浑身上下八张嘴的大喇叭撂倒了。
拆穿许思安阴谋前,她不允许有半点纰漏。
她拿着手电伪装到搜寻队伍中,摸回知青点,谁能料到还有两个留守大本营的,听见外面有动静,出来查看。
“谁啊?”
眼瞅手电光要打到身上了,薛晴往旁边的破箩筐下一躲。
“什么也没有,估计是只猫。”
“也不知道人找到没?”
薛晴轻出一口气,顶着箩筐往后院的厨房摸去。
知青点一共三排,一排是男知青屋,一排是女知青屋,隔了一块菜地是厕所、厨房和猪圈,她承认来厨房是有赌的成分,但她没得选,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我怎么听见厨房有动静啊?”
薛晴闻言心里慌的一批,她伪装才做了一半就被人发现了?
将灶膛里燃着的柴火抽出,在裤腿上烫了个窟窿,一股脑塞在灶坑的灰堆里熄灭。再抽出来放在灶口,佯装成柴火烧完掉出来的假象。
刚窝在角落装睡。
靠!还没给锅里添水,不要慌,稳住。
手忙脚乱地往锅里添了几瓢水,刚蹲下,又想到热水冷掉和冷水的温度不一样容易被识破。
眼睛不自觉落在暖壶上,掺了两大壶热水到里面,一系列活动使得她心脏怦怦跳。
同样心脏怦怦跳的还有屋外的两人。
“你听真有动静。”
“不会是鬼吧?”
“别瞎说,鬼神都是旧思想的糟粕,我们是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
“那你抖什么抖?”
“没,没抖。”王若楠莽着胆子一脚将厨房门踹开,手电筒四下扫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咱俩听错了。”
话音未落,就听“哐啷”一声巨响,炉膛口的木柴蹦的满地都是。
“啊——”两女尖叫着抱做一团,这才看清灶膛边窝着打鼾的薛晴,显然刚才那一下,是她窝着不舒服伸腿踢翻柴禾所致。
“薛晴?醒醒。”
薛晴睡眼惺忪,努力好几次才强强睁开眼睛,嘟嘟囔囔:“干嘛大半夜不睡的吵我。”
好家伙,大伙找你找疯了,你在这睡的啥也不知道。
“你怎么在厨房睡着了?”
薛晴撑着灶台爬起来,肢体很是僵硬,擦了把嘴边的口水,四下一看,疑惑地反问:“哎,我怎么睡在厨房里?”
“我烧的水。”薛晴揭开锅盖往水里一抹,“都凉了。”
王若楠也伸手试了试水温:“还成,温乎着呢,洗漱正合适。”
薛晴瞳孔地震,奶奶的,还真有手欠往锅里摸的啊,好在她留了一手。她一脸睡懵了往外走了两步,错身打翻了李一童的手电。
“对不起,我腿麻了。”她扶着灶台,用力跺着右腿缓解麻意。
“没事。”李一童弯腰去捡,顺着手电光瞧见她裤腿上的窟窿。
“呀,你裤子怎么烧了个窟窿。”
“啥?”薛晴惊慌地往下看去,立刻悲从心来,“这可是我攒了半年布票,穿上没几天,这怎么就……”
王若楠也一阵心疼,多好的灯芯绒啊,烧个洞出来补也不好补。
“估摸是你睡着火掉出来烧了。”
如果有人上手摸摸,估计还能感受到布料上残存的余温。
“这不是糟践了。”李一童一脸可惜,“你怎么睡在这儿了,大伙以为你丢了都出去找你了。”
“什么?”随后,她便得知自己“走丢”的来龙去脉,跟着两人去同大部队会合。
“这臊人的玩意,除了知青点,咱们可没人穿。”
“九成九是薛知青的,没跑了。”
陈永来作为知青队长,接受过新式教育,清楚什么叫人心,也清楚什么叫利益共同体,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你这是对我们全体女知青的污蔑,虽然这玩意是国外传过来的稀罕货,城里有条件的小姑娘才穿,但村里不乏条件好的,不是每个人都穿肚兜。”
“那这衣服是谁的?李知青你这么紧张,一定认得吧。”
“不会真是薛晴的吧?”那这信息量可就太大了。
李琪琪被众人问的连连后退,神色惊慌,“不,不是小晴的。”随后,她脸色一变,似是为自己的失言懊恼,而后想到了更好的法子,改口道,“是,是我的,我的。”
她颤抖的声线,视死如归的表情,欲盖弥彰的不要太明显。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能想到这惊天大瓜说吃就吃。
薛知青再跟许知青搞对象,胸衣却跑到了小五床上,这真是含草量极高,大家眼神交流,仿佛窥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青点的男同胞更夸张,看许思安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同情和欲言又止,仿佛他就是本年度最佳绿帽王。
陈永来面色一沉:“李琪琪你好好说?”
“这……真不是薛晴的,真是我的。”
“那你的衣服怎么在这儿?”
“我……我也不知道……”
陈永来气得脸青,真是带不动的猪队友。大伙看她拼命维护好友的举动,更加坐实心中猜疑。
许思安眼眶发红的夺过那件小衣服,跑到昏迷的陆景阳身边就是几个大耳光。
“你个畜生,你敢睡我媳妇儿,我跟你拼了!”
勇还是许思安勇,当着人家老爹的面打儿子,还推人老头一屁蹲。社员们瞬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