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可投入使用了?药效如何?”
君玉笙一听到有进展就找上了沈煦。
沈煦将草药放下,对上君玉笙的目光,叹了口气。
“救治的药方我的确调制出来了,但是还没有投入使用,没有一个人愿意做第一个人。”
人都是自私的。
这句话是亘古不变的。
袖口下的手指收拢,好看的眉蹙起。
“可在动物身上用过?”
沈煦点头,道:
“用兔子和狗都试过,都没有问题。”
想着,沈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人啊,真是奇怪,明明贪生怕死,濒临死亡眼前有一个生的机会却没人愿意抓住。
时也,命也。
“若是常人服用了会如何?”
拳头被他攥得有些紧。
常人...沈煦一惊,笑意不再。
“你不会要自己亲自试药吧?”得到他沉默的答案,沈煦也顾不上药材了,上前一步。
“你疯了吗?且不论你没有得疫病喝了没效果,再者此药只针对疫病,你一个常人服用会否产生其他不好的作用还犹未可知。”
君玉笙任由他说着,抬眸。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为官者,便是为民。
百姓不愿,那便只有官员身先士卒。
“可是你可能会死!你别忘了,她还在京城等你回去。”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沈煦气得就差没大吼出来了。
俊美青年眉眼柔和了几分,语气坚定。
“我不会有事的,沈煦,你要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
他含笑的脸,成功让沈煦表情崩塌。
他知道他心意已决,只能妥协。
“好,我会尽力。”他嗓音干涩。
君玉笙淡笑回之。
沈煦亲自下去煎药,君玉笙坐在桌边,手里还捏着一把发钗。
明诗回京匆忙,落在这里的,现在成了他睹物思人的工具。
试药之事,遇到如此情景,她若在,必定会亲自试的。
他只是做她可能会做的事罢了。
距她离开过去一月有余了,不知她在京城如何了。
他已经思之如狂了。
沈煦进来的时候,就见君玉笙盯着发钗出神。
“等这个药的药效确定了,我们很快就能回京了。”
看着送上来的药碗,苦涩的气息扑面而来。
帝师从容接过,一口咽下,全程眉都没皱一下。
沈煦将准备好的一碟蜜饯在桌上放下。
“用点蜜饯冲一下苦味吧。”
视线落在蜜饯上,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多谢。”
两人静坐,等待药效的发作。
暗处,暗卫紧盯着这一幕,生怕出什么岔子。
十三心急如焚,他将这件事写信告诉明诗。
金陵距离京城何等之远,信鸽速度再快也要近十天。
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只能祈祷帝师没事。
药效发挥很快,君玉笙的额头开始发热。
沈煦注意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立马将他扶到床边躺下,手指搭在其手腕上把脉。
“你现在就相当于忍受疫病症状,挺过去。”
沈煦对每一味药方了如指掌,自然能推算一二,但具体的效果,依旧尚未可知。
脑子昏昏沉沉,君玉笙只能凭借意识辨别他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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