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志，陈灵婴，杨泽然，许潇月，严坤，白或葵。”
名单念完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选上了的，还是没被选上的。
“恭喜啊。”
许潇月弯了弯眼睛，侧头看向身侧的陈灵婴，“或许你马上就要迎来第四次满分了。”
第四次满分，自然是在IMO的领奖台上。
名单宣布完毕，十五人站在一起和老师们照了张合照，而后没有入选的九人各自回了宿舍收拾东西。
六人齐齐站着，三男三女，来自不同的省份，却在今天集结于此。
“恭喜你们，”
梁肖站在六人面前，总算是露出了这一个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再一次通过考验到达下一关。”
“但是竞赛之路并非就此终结，对于数学来说，今天才是你们的起点。我不知道你们将来会从事什么行业，在十几年二十年五十年以后又会不会记得这一天，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记住，努力不会白费，天赋同样不是用来挥霍的资本。”
“冬令营结束后你们有一礼拜的探亲假，接下来的时间照例是集中培训，现在，去享受你们这一阶段的成果吧。”
梁肖话音刚落，杨泽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梁肖刚刚关了电子屏蔽仪，现在可以接收到信号了。
在梁肖肯定的眼神里，杨泽然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哪位?”
“杨泽然同学你好，我是首都大学招生办处的方慧，首先在这里祝贺你通过冬令营选拔进入国家队……”
杨泽然没有开免提，在众人眼里他就是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而后整个人傻愣愣地待在了原地。
陈灵婴眉头微蹙，就听见又有电话铃声响起，是许潇月的手机。
“许潇月同学你好，这里是水木大学招生办……”
许潇月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再看向杨泽然时就明白了什么，难怪……
两个人皆是接了电话后就变了脸色，其余四人好奇地不得了，等到杨泽然将电话放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他，谢昌志的手机也响了。
谢昌志眨了眨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拿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按下接听键，果然……
“请问是谢昌志同学吗？我是来自首都大学招生办的方慧……”
“是招生办的电话。”杨泽然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喜悦，眼神下意识看向站在许潇月身侧的陈灵婴，却又在她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立马移开目光。
陈灵婴眨了眨眼睛，她的手机没有设置铃声也没有振动，将手机拿起翻开白色翻盖，里面有三个未接来电。
还不等陈灵婴回拨，那个号码就又打了过来。
“是陈灵婴同学吗？这里是水木大学招生办……”
原来是招生办的电话。
陈灵婴眼帘微掀，在场的人，包括她一共六人，每个人都拿着手机在接电话。
“非常感谢贵校的青睐，但是我想再考虑考虑。”
话说完又寒暄了几句，而后陈灵婴将电话挂断。
“是哪所学校?”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泽然走到了陈灵婴旁边，他微微低着头，神情中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水木大学。”
陈灵婴将手机合上。
“你同意了?”
杨泽然放在身侧的右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番。
“什么?”
陈灵婴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面前人绷着一张脸，看起来比昨天的最后一场测试还要紧张，
“我们不是说好了去首都大学吗？”
杨泽然一愣，心底的巨石在一瞬间重重落下，他突然笑了起来，
“对啊，我们约好了。”
陈灵婴有些疑惑地点点头，手机翻盖上面又亮起了光，这一次却不是招生办的电话。
“灵婴啊，你现在方便吗？”
“姜老师?”陈灵婴看了眼杨泽然，“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哎呦找你什么事情呀，那还能是什么事情哦，国家队的名单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学校这次可是大出风头了，国家队六个成员我们学校占了两个，学校领导非常满意啊……”
姜林一说起话来就絮絮叨叨个没完，陈灵婴也只能一边点头一边应和，约莫说了有七八分钟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手指纤长，中指上带了点茧子，杨泽然朝陈灵婴笑笑，示意她将电话给自己。
“姜老师，我是杨泽然。”
“哦，泽然啊，你就在灵婴旁边是吧，那刚好……”
杨泽然一边面带微笑听着姜林的念叨，一边抬手拍了拍陈灵婴的肩膀而后让她去看不远处的石凳子，
“去坐。”
杨泽然说的是气声，并不会让电话里的姜林听到，又能让陈灵婴明白他的意思。
陈灵婴微微点头，也不推脱，今天已经站了小半天了，昨天也没睡好，到底身体是有些疲倦的。
陈灵婴刚坐下没多久，许潇月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怎么样，被各大高校打电话的感觉爽吧。”
“还可以。”
陈灵婴点点头，毕竟她目前为止也就接了一个水木大学的电话，而后就是姜林了。
“去年是这样，今年还是这样，这些高校招生办一点新意都没有。”
许潇月努努嘴，小脚在半空中晃了晃，“都是说什么设备好，师资好，也不知道说说学校里面的帅哥多美女多。”
陈灵婴一愣，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人者，食色性也，不丢人的！”许潇月摸着下巴看了陈灵婴一目光移到不远处的杨泽然身上，仔仔细细将他从上到下从里往外打量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陈灵婴依旧一脸坦然不知所以地看着她。
好吧，看来我们的陈大学霸还没有开窍，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
许潇月错了。
陈灵婴并非没有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