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带着一万军队朝着雪山的方向走了，商絮注视着军队远去的埃尘，眼眶发酸。
齐牧川走到她身边儿，同她道：“他临出发之前求我一件事，说两个月后你要是不跑，就让我把你迷晕带走。”
商絮垂了垂眸子：“那你告诉我做什么？不怕我到时候对你有防备？”
“你防不住。”齐牧川笑了笑，他是大夫，想要迷晕一个人太容易了。
商絮看着他们的军队忽然又想起来傅巧心他们还在外面呢，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只是如今恐怕回不来，只希望他们不要撞到塞疆人手里。
“走吧，去守城。”
商絮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着城门的方向走过去，齐牧川也赶紧跟上。
塞疆人还在一拨一拨地往上扑，他们并不知道景湛已经带着一万军队直奔他们老巢去了。
阿其司和阿多燕用了此生所有的脏话来激将，也没能让云荒的人出城迎战，只能把心思放在攻城上。
他们找来的箭矢，商絮这边儿就立刻准备了盾牌来挡，你有攻城计，我有过墙梯，两方你来我往，彼此都有伤亡，不过还是塞疆人这边儿伤亡更大一点儿。
“给我放火，烧！”
这天夜里，屡战屡败的塞疆人终忍不住，趁着月黑风高放了一把火。
浓烟顺着飘了过来，呛的人睁不开眼，商絮咳嗽了几声，让人立刻拿湿布巾捂住口鼻准备反攻。
阿其司见对面阵脚乱了，刚准备趁乱攻城，忽然间天降惊雷，一场夜雨不期而至，浇熄了他们点着的火。
听到大雨中夹杂着对面的欢呼与嘲笑，阿其司气的咬牙切齿。
贼老天！刚才还有月亮呢，怎么突然下雨？！
……
景湛这边儿并没有下雨，夜晚的月色与夜色将天地映照的非常明亮。
副将走过来问天都黑了，是否要让大家休息一下，景湛拒绝了，下令继续往前走。
他们都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走了一天了，现在一天还要继续往前走，军队里立刻开始怨声载道，都觉得景湛太过严苛。
景湛停了下来，冷笑了一声：“怎么？觉得我不近人情？”
将士们面面相觑，虽然未曾有人答话，各自的眼神里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你们没有听到狼叫？如果不尽快走出雪山，我们可能不会死在塞疆人手里，而是葬生狼腹。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走，不仅要向前，还要尽可能地快地成功，因为云荒等不起。”
说这话时，景湛微微抬了一下头，朝着月亮看了一眼，月亮向来很适合承载思念，只可惜如今他连思念也只能匆匆一眼。
景湛的话说完，四周安静了下来，刚才他们忙着赶路，周围都是呼哧带喘的，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此起彼伏的狼嚎。
如今他们听到了，才知道景湛并非故意严令。
他们不再说话了，沉默地继续往雪山里走，雪路难行，他们互相扶持着，生怕脚下一个打滑就摔地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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