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通透,马车里的商絮却一无所知,仍旧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景湛伸手,推了她好几下,熟睡的人总算有清醒的迹象,商絮皱了皱眉头,还没睁眼,先抬手一巴掌打了过来。
幸好景湛反应敏捷,接住了她的巴掌。
感觉到手心一热,商絮才慢吞吞地睁开眼。
“醒了?”景湛把热水递到她嘴边儿:“先喝口热水暖暖胃。”
商絮刚才起床气没有发出来,这会儿还是满脸的不高兴,她抬手揉了揉脑袋,宿醉让她有些头疼。
见商絮喝了水,景湛声音有些严肃地道:“你记得你昨晚干了什么吗?”
商絮抬眼,从上到下把景湛打量了一遍儿,然后摇了摇头。
她只记得昨晚她和众人喝的尽兴,然后就回马车睡觉了,随从们也陆续回了早已经搭建好的帐篷。
景湛嘴角一抽:“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商絮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这个语气,好像是我对你动手动脚,你现在要我负责的样子。”
景湛沉默了一会儿,道:“比这还严重。”
商絮大惊失色:“还能怎么严重?我怀孕了?”
她抬手摸上自己肚子。
景湛:“……”
就算昨晚他们不止动手动脚,那这一晚上也怀不上…哦不对,也摸不出来啊!
他打量着商絮,看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才叹了口气,同商絮道:“你昨晚,把王府搬出来了,还被晓冬他们看到了。”
商絮:“???”
她没事儿把王府搬出来干嘛?果然是喝多了。
景湛回想起昨晚,他喝了些酒,但酒量不错,从人群里出来单独找了个地方坐着,想起方才商絮说的话。
她说凡是过往,皆为序章,说他要东山再起。
政斗失败后,景湛想了很多,只是他把情绪隐藏的很好,连他亲近的随从们都没有看出来,也不知道商絮是如何察觉的。
他时常陷在苦闷里,一遍遍地复盘自己为何会失败,他从小就是一个优秀卓绝的人,失败从来没有发生到他身上。
可与景深的战争里,他一败涂地,辛苦布下的局被景深杀的片甲不留,更可恶的是,他还不知道原因。
就是,莫名其妙地输了。
就在景湛满脑子痛苦地回忆起自己的失败的时候,商絮满身酒气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边儿,问他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景湛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想起了她的话,她的意思是,过去的都过去了,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谢谢你,絮儿。”景湛忍不住道谢。
无论是商絮在他最难的时候不离不弃,还是在他最灰暗的时刻鼓励他东山再起,景湛都要感谢她。
可此时商絮已经喝醉了,她不知道怎么就把景湛的颓靡不振归结到了想家上,然后就把“家”给搬了出来,问他今晚要不要住王府里。
景湛被吓的声音都抖了,赶紧让商絮把王府收回去,可还是被晓冬他们看见了,景湛当机立断,忽悠他们是看花了眼,方才什么都没有。
“你们可能想王府了吧。”
别问,问就是想家了。
晓冬挠了挠头,嘀咕道:“可我们才离京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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