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可不是信口雌黄,他是有证据的!”杨丞相冷冷地看向誉王、鎏王。
“哦?证据?呈上来让朕看看!”秦帝来了兴趣。
林御史取出一堆信件、账本等等,将其呈递给御前太监,而太监则是用托盘接着,恭敬交给秦帝。
“陛下!这里面有一封血书是老慕王死前写下,而信件则是誉王、鎏王与慕澜往来的记录,除此以外还有誉王侵吞军粮和鎏王私换军械的账本!”
林御史躬身而立,滔滔不绝地道。
誉王、鎏王脸色唰的煞白无比,他们死死地盯着杨丞相等人,他们万万没想到陈平居然收集了如此多的证据。
他们更没想到,陈平居然能请得动杨丞相、林御史以及白奉常这三位大人物。
这下子,他们百口莫辩,心中慌了!
此刻,整个朝堂一片安静,唯有秦帝翻动信件、账本的沙沙声。
一炷香后,秦帝看完后,俯视着誉王、鎏王道:“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誉王、鎏王连忙跪在地上,话还没说出口,史太尉出列道:
“陛下!臣与誉王、鎏王共事这么多年,对他们极为了解,他们绝不会做出这等欺君谋反的蠢事!还请陛下莫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杨丞相嗤笑道:“太尉大人,都已经证据确凿了,你还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证据未必是真的,亦有可能是伪造的,臣希望陛下明察秋毫,好好去查查!”史太尉沉声道。
秦帝点头道:“史太尉说的甚是有理!这份证据真伪难辨,暂且先放在朕这里,待到朕查清楚再审理此案!来人,先将陈平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陈平脸色大变,猛地抬头看向秦帝,道:“陛下!此证据千真万确,绝无伪造!”
杨丞相连忙道:“陛下!万万不可,就算您要时间查询,那也不该抓陈平,而应该拿下誉王、鎏王……”
杨丞相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帝打断:“怎么?本帝做决断,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杨丞相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林御史、白奉常两人皆是攥紧拳头,眼眸不甘,不敢反驳。
君为臣纲!
秦帝是君,他们是臣,君所言便是臣所奉行的准则。
秦帝的命令,他们不敢随意忤逆。
当陈平被押下去后,秦帝看了眼杨丞相三人一眼,道:
“杨丞相、林御史还有白奉常,你们三人罚俸半年!退朝吧,此事等朕查清楚后再议!”
文武百官纷纷退去,而杨丞相三人失魂落魄地走出咸阳宫。
他们踌躇满志前来,却没想到败兴而归。
“三位大人!慕渊一事水深得很,奉劝你们莫要自误啊!”誉王、鎏王追了上来,誉王洋洋得意地道。
看着誉王、鎏王离去的背影,杨丞相三人沉默了。
他们隐隐明白慕渊之死,牵扯的不仅仅只是誉王和鎏王,甚至有可能与秦帝有关。
因为今日秦帝偏袒之意,丝毫不掩饰。
但是,为什么?
这是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
天牢。
潮湿阴暗。
空气中散发着大小便混合着食物腐烂的臭味,令人作呕。
“平叔,我们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好酒好菜!”
杨琦提着食盒,毫不顾忌地坐在地上,林珑、白启文沉默跟在后面。
四肢戴着枷锁的陈平,走到栅栏处,打开食盒,大快朵颐了起来。
杨琦、林珑和白启文默默看着,最终杨琦开口道:“平叔,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林珑、白启文低下了头。
陈平动作顿了顿,洒然一笑道:“你们道什么歉啊!我还要感谢你们呢,如果不是你们的父亲,我甚至都进不了咸阳宫!”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费尽心思来皇城,就是为了进咸阳宫,将誉王、鎏王的恶行公之于众,我现在做到了!而且我相信陛下定会明察秋毫!相信我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我现在最对不起的还是小王爷,我辜负了他的信任,没能完成本该完成的使命!”
杨琦、林珑和白启文重重点头,心中这才好受些。
忽地,走廊尽头,走来一行人。
杨琦三人看去,发现为首两人竟然是誉王和鎏王。
他们二人来此干甚?
三人面面相觑,察觉到不对劲。
“奉陛下口谕,我等要提审陈平,闲杂人等退避!”
誉王瞥了眼杨琦三人,一挥手,身后走出三名壮汉,不由分说地将杨琦三人拉了出去,同时关闭了牢门。
“不好,誉王、鎏王要杀人灭口!”白启文想到什么,脸色大变。
“什么?他们怎么敢?”杨琦、林珑一脸不可置信。
“陛下摆明要庇护誉王和鎏王!所谓调查证据,不过是缓兵之计,为两人杀人灭口争取时间!”
“陈平一死,便是畏罪自杀,那么证据不需要证明,定然就是假的,最终死无对证。”
白启文越说脸色越白,拉着杨琦、林珑狂奔,道:“快!我去通知杨丞相、林御史和我爹他们!杨琦你去通知圣子,林珑你去文院找院长!一定要快啊!”
……
“哟!陈平,死到临头倒也享受了下美味佳肴!”鎏王瞥了眼食盒,嗤笑道。
砰!
陈平猛地冲向栅栏,怒声嘶吼道:“誉王、鎏王,你们两个禽兽,为何要害老王爷和慕家军,那可是整整数十万条人命啊!”
鎏王一脚踹在陈平身上,讥讽道:“陈平!你若当个逃兵,逃得远远地不就好了,现在却非要来告御状,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咣当!
牢门打开,数名壮汉取来一个个狰狞的刑具。
“你想干嘛?私自用刑,你们就不怕陛下怪罪?陛下可是许诺过要好好调查。”陈平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