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矣!傅小姐真真大家闺秀,面皮薄,这些话也不大说得出口。”孙氏含着窃窃的隐晦笑意道:“公主可知,傅含小姐将要于明年二月二与英国公府的孙儿喜结连理了!”
秦章仪手上茶杯一个不稳,重重落在理石青花几子上,那声响呕哑嘲哳。
众人好奇的眼光频频扫视过来,她只极力自持着笑意,强自微笑道:“真真好事,真真好事。”
内里五脏六腑都气得隐隐泛痛,暗道这些人趁自己不在京城内里干了多少勾当!
傅含是镇国公的外孙女,如今与英国公府联姻,便是将谋反之心写在脸上了!不必查都知闹市纵火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还有刘尚峰这位嫡妻,如今处处巴结傅家女,刘尚峰这骑墙之辈一边倒向了对面的权贵已是昭然若揭。
窥着她面色沉郁,秦桓知温声开口道:“听说小妹此去金陵病了有些日子,如今可好多了?”
秦章仪哼了一声,含着郁郁冷笑道:“多谢二皇兄关心体恤,已然大好了,不过这喘鸣之症比起有人蓄意纵火妄图让本宫葬身火海来说,不是微乎其微吗?”
秦桓知亦露出惊愕之色:“竟有这般事吗?”
秦章仪扫视一圈下首,冷笑不语。
不知谁开了个头道:“听闻千岁大人领个与兰章公主十成相似的姑娘回宫,甫一进了广德门便将人送去了听政殿金屋藏娇,不知此事真假?”
一位晚来的命妇点点头道:“真真的,妾身从听政殿前过,远远得瞧见,当时还兀自琢磨,怎的公主会有那般怯怯神色?”
眼瞧着秦章仪脸色惨白,口唇泛青,秦桓知还是温声劝了一句道:“小妹身子不爽便别强撑着了,如今瞧着还没陈娘娘吉祥呢,上次夸你丰润不少,如今又瘦回来了!不若回凌烟阁歇息去吧。”
秦章仪面上愠怒,亦对皇兄道:“确是不大爽利,谢必安所在之处必有何鸢,本宫瞧着实在不豫,还不若去皇兄的兰庭宫躲个清闲。”
秦桓知脾气温和,人性亦良善。闻言想也不想,直截了当转动轮椅道:“既如此,小妹便去皇兄那里坐坐罢。”
秦章仪站起身来正欲离开,忽得想起什么,她转身笑靥如花得对傅含道:“傅小姐可还记得上次本宫所言?”
傅含自以为逃过一劫,不想还有一遭儿,一时紧张忧愁又憎恶的繁复心绪齐齐涌上心头,哪里还能忆起她说了些什么,只白着脸摇头道:“臣女不知,但请公主不吝赐教。”
红河这才向前一步,淡淡道:“公主前段时间说过,本宫深染风寒,难以痊愈,且请傅小姐暂行回府,此次无缘,下次本宫定要与傅家小姐一尽同窗之欢。”
秦章仪嘉许地看了红河一眼,便拘了温和的笑道:“本宫身体已无甚大碍,傅小姐纵使许了人家,婚期亦还有半年之久,不若以续前缘,再来给本宫做个贴身伴读如何?”
虽是商量的语气,但谁人都明白,这是不容置喙不容拒绝的命令。
傅含摇摇欲坠,傅家夫人亦是泫然若泣。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