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呢？”许绒奇怪地问道。
“认错人？”那人嗤笑一声，“这小贱人傍上你，你肯定有钱。要不然她怎么会看上你？而且……我听说你是京城来的，那里的人哪个不是富得流油？”
许绒的眉头皱了一皱，这人是方无雪的债主？
方无雪冷然道：“刚才就说了，我没钱，你回去吧。他只是我的同学，你别为难他。”
“为难？分明是你为难我！你们修炼要源石吧，那玩意儿也挺值钱的。给我个百来块也行。”
“都说了没有。”
百来块源石，怎么不去抢劫呢？
许绒最富有的时候也只有百多块。
“你不给？行！我就天天纠缠你。天天去你们学院找你。”男子灌了口酒，继续说道，“无雪，这些年来，我对你不错吧？你看隔壁村的刘大，把他女儿都卖了。我没有卖你吧？我对你不够好？我就是问你要点酒钱，你都不给。”
“这是人说的话？”许绒生气了，他不管对方是谁，今天只要敢对方无雪出手，就别怪他不客气。
“你要管？好啊！我看着你也像个富家公子！给钱！”男子痞里痞气地瞪着许绒。
“多少！”
“再怎么也得十两银子！”
许绒刚准备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方无雪就是拉住了他的手，摇头道：“这不关你事，你今天要是给了。他就会一直纠缠你。”
方无雪转头看着男子，继续道：“你回去吧？我现在是真没有。等过几天我会给你送去的。”
“你没有，但是他有啊，你让他给！”
对方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许绒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欠你多少？”许绒问道，“我帮她还清，你以后别来纠缠她了。”
“欠我多少？嘿嘿？她欠我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说个数！”
“你……”方无雪怔怔地看着许绒，不知道如何是好。
“开个价？怎么也得五两金子吧？”男子嘿嘿笑道，
“好！从此以后两清。”许绒道，“如果你以后再来纠缠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上次独孤凌月让温朦给许绒带来了一百多两黄金。一年多来，许绒都呆在学院里，也就没怎么用到。
许绒不带犹豫地取出五两黄金。
男子见状，却不伸手来接，眼睛咕噜噜地转着，笑道：“你这么有钱，那就再加五两吧。我想着这应该也不过分。”
“再加五两？”许绒微微冷笑，“五两黄金没有，大逼兜子有一个！”
啪——
许绒出手如电，毫无征兆的一个耳光打在对方的脸上。
“许绒！”方无雪连忙制止了还要出手的许绒。
男子懵了片刻，便是对着许绒吼道：“你竟然敢打我？你还想不想和这小贱人在一起呢？”
“气死我了！”许绒甩开方无雪，又准备出手。
“你不能打他。”方无雪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哀求。
“看在无雪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与你计较。”
“小贱人，你反了你！竟然敢叫你的姘头打我？”
“再废话，这五两黄金你就别想要了。”
“别别别！”男子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讨好道，“就五两！就五两。”
许绒冷哼一声，将金子丢给了他。
男子拿了黄金，屁颠屁颠地跑了。
男子走后，方、许两人并肩而行，继续往学院的方向走。
许绒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欠他钱的？这种人真不要脸。”
方无雪的贝齿紧紧咬住嘴唇，沉默了片刻，说道：“他是我爹。”
“啊？”许绒呆在了原地。
那名男子无论是身形外貌还是气质修养，都与方无雪相差甚大。别说是许绒，只要方无雪不说，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父女。
外貌上，方无雪是一等一的美人，而她爹……就有点过于普通了。
气质修养更是天差地别。
“对不起啊。”许绒讪讪道，“我也不知道。”
“其实……他也不是我亲爹。”方无雪的眼睛里透露出些许迷茫和凄楚，“我是遗腹子，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娘亲也从来不和我提，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甚至……我都没有和爹姓，也没有和娘姓。我是和我养父姓……也就是刚刚那个人。”
“那你娘呢？”
“走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她也不说她去了什么地方。你是知道的，我情绪一上来就容易发狂失去神志。小的时候经常发疯，所有人都当我是一个精神病。”
“后来娘就说，她要去求一个人，求他出手，彻底治好我的病。可是她一走啊，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方无雪说到这里，两行清泪已无声无息顺着洁白的脸庞滚落。
“她把我送给了养父。养父是娘结拜的一个异性兄弟。刚开始的那几年，养父对我是极好的，把我当亲女儿一般养。别人说我是疯子，他不服气，还和他们打架。”
“那时候，养父还四处找人帮我看病。有那么一天，我们遇见了某个洞天的高人。那位高人说我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是我的特殊体质带来的，治不好。但如果能做到断绝七情六欲，也不会发作。”
许绒问道：“那……伯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我哥死了，被人杀的。我养母也死了，也是被人杀的。爹受不了这种打击，就不太管我了。他沉迷喝酒、赌钱，整天流连于烟花柳巷、风月场所。”
“赌输了，就到处借。借多了，亲朋好友就不借他了。我能独立生活后，他就问我要。”
许绒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方无雪总是一副穷兮兮的样子。
方无雪继续说道：“其实最近这些年里，他除了问我要钱，嘴臭一点儿外，其他也还好。嘴巴上嚷嚷着要把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