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袍道人的一声怒喝,众人的视线全都被集中在了这里。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李长生。
不少宾客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眼神,等着看接下去的好戏。
“二爷……”
赵主事朝着何向章瞧了一眼,轻声提醒了一句,“这位可是长生道赵执事特意交代要照看好的贵宾。”
何向章甩了甩头,一脸的不耐烦。
下一秒,换了一个笑脸,站起身来,朝着黄袍道人欠了欠身,“端木道长,消消气,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边说着,边看向李长生,眼神中满是冰凉,命令道:“小子,看在赵执事的面子上,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想活命的话,赶紧给端木道长道个歉!”
一位入了道的道长,长生道得罪的起,他却得罪不起。
若不是因为怕被长生道赵执事责怪,今天说什么他不会出这个头。
这小子就是根搅屎棍,走到哪里,哪里都不太平!上了船,招惹了东龙父子;在展品间,又拨了自己的面子;眼下,竟然还跟得罪端木道长。
就是一个普通的二世祖罢了,何德何能?
这种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迟早要把人都得罪光,自己把自己弄死!
“好,本道爷便给何二爷一个面子。”
黄袍道人满脸的傲气,再度看向李长生,言语中满是高高在上和施舍,“好叫你知,本道爷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小子,跪在我面前,三叩九拜,我就原谅你的刚才的无理。快快跪下,别耽误了法器的拍卖!”
李长生哈哈大笑。
“三叩九拜?你以为你是谁,三清道祖?笑话,我敢跪,只怕你也没有那个福分,受我一拜。”
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敢对入了道的真人如此无理?简直是不要命了!
何向章脸色阴沉的可怕。
身旁的赵主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二爷,这……”
“不管他了!”
何向章一甩衣袖,“这小子自己找死,他该死,我实在保不了他。这不是我的问题,现场诸位皆可给我作证。就算是赵主事找上门来,我也这么说。这是实话,并非推诿之词。”
赵主事动了动嘴,没再多言。
其实,当日,赵执事打来电话,是作为管家的他接听的,然后才将对方的意思转述给了何向章。
他是第一当事人,所以清楚记得,赵执事虽然没有明说李长生的身份,仅仅只是以一个贵宾作为托词。
但,对方字里行间有着掩饰不住的恭敬和慎重。
如果李长生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宾,赵执事何以如此恭敬?
赵主事总管何家老二家中的一切杂事,十余年。不说见识斐然,至少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流的。
他相信,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李长生,一定是个大人物。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证据,甚至有的时候还很怀疑自己的判断,但考虑到最后,他十分笃信这一点。
有些再提示何向章一句,但瞧着对方的神色,赵主事只是微微摇头,不敢再多嘴了。
心中暗道:罢了,或许是我多虑了。这个年轻人,也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世祖罢了。
“大胆!既然找死,本道爷就成全你!”
黄袍道人眉头一挑,面目狰狞地跃了过来,手中隐约有诡异纹路出现,照着李长生的脑门便随手劈了过来。
围在近处的几人,只感觉他人未到,便已经浑身冰凉。手忙脚乱,往四下逃窜而去。
何向章脸色苍白,生怕殃及池鱼,也跟着一起老远避让开来。
李长生神色淡然,站在原地,他冷哼一声,开口道:“不知天高地厚!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震地空气一阵炸裂,仿佛平地里起了一层惊雷。
黄袍道人还没碰着他人,便已经首当其冲,被那音波的余音给震地头晕目眩,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赶紧收住身形,退了回去。
李长生的这一招声打,用的极其纯熟。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灵力,全都宣泄在了黄袍道人的身上。
不过,他却并没有下杀手,主要是看看这道人身后是不是还有什么势力。
李长生特意手下留情,黄袍道人却并不知道。
他十分警惕地瞧着李长生,退到了展台旁边,开口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特意出现在此处,伏击我?”
相比较之前的高高在上和傲慢,黄袍道人这回却是收敛了太多,语气中满是畏惧和商讨。
“哈哈,伏击你?”
李长生笑了笑,“伏击你,你也配?”
黄袍道人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小子,我承认你道术很高,但你想要杀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瞧着眼前的一幕,听着两人的对话。
众人都愣了很长时间,这才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主事眼前一亮,对于李长生能够在与黄袍道人的战斗中取得上风,似乎并不惊讶。
倒是何向章看的惊掉了下巴,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小子这么厉害,他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现在的何向章悔恨不已。
完了,这下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赵执事解释要好生招待的这位贵宾,竟然也是一个道门高手,连龙虎山的黄袍道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想起刚才自己让对方下跪道歉,不由得心中一阵发寒。
“完了,完了,这下完犊子了!得罪这么一个超级高手,不知道等会儿,他会怎么找我算账?”
何向章面色难看至极,一方面,希望黄袍道人能够打死李长生,免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另一方面,也在暗自思忖,待会儿该赔付些什么筹码,作为道歉和巴结之用。
另一边,战斗继续。
黄袍道人几次想要溜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