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一个粗厚的声音由远及近响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西装的微胖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龙少,你没事吧?”
这人刚刚走进,就瞧见了有些眼熟的东龙,东龙这人虽然也不算是金陵市的一流富豪,但出手阔绰,他自己就曾经受过对方不好礼物。
眼下,东龙吃瘪,正好是自己表现的时候。
利用职务之便,替对方出个头,说不定又能捞到不少好处。
“张经理,这人没有请帖,还敢动手打人。”
东龙摇了摇被扇的晕头转向的脑袋,在汪兵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张经理照着两名安保员工的屁股,一人踹了一脚。
“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客人说么?有可疑人员混上了船,还打伤了人。你们干什么吃的,赶紧将人带走收押!”
“是,张经理。”
“好的,张经理。我们这就办。”
两人被训斥,将怒意和不快全都宣泄在了李长生的身上。
“我再重复一遍,双手抱头,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跪在地上,让我们搜查一下你的全身。”
李长生眯了眯眼。
他又不傻,眼前这种情况,这名张经理明显就是东龙那边的人,跟着他走,那还不是有什么罪名都得往自己身上安?
再说了,他可是长生道道子,岂能跪在地上,任人宰割?
“说你呢?不听话是吧?”
张经理仗着有两名安保员工做依仗,走过去,就要给李长生来一脚。
“找死!”
李长生冷冷地扫视了对方一眼,张经理被这一眼扫过,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有那么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直接窜到了他的心头。
“你,你别嚣张。”
原本打算过去踹上一脚李长生的张经理,怂了。他从眼前这个长发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怂规怂,但在东龙跟前,好歹也得表现一下,不是?
所以张经理,就站在原地,耍了几句嘴炮。
“什么情况?”
此时。
正在安保员工和李长生对峙的时候,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赵主事,您不用操心,一点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张经理挤出一个笑容,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小事?最好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不会,不会,赵主事您放心。就是一个乡巴佬混上了船,没什么大事。”
“有人混上了船?”
中山装男人眉头皱了皱,按理说,有两层安保人员的阻拦,不可能有人混的进来。
他一时好奇,朝着这边打量了一眼,接着面色一变,满脸的恭敬,
“哎呀,李先生,原来您在这里啊。刚才手头的事情一处理完,回过身来,不见了先生您。给您配个不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周围众人全都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这中山装男人是何等身份,他可是何家二爷的大管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作为金陵市的首富,何家二爷的大管家,平日里,就算是社会名流,说起话来,也得跟这位赵主事客客气气。
再说了,这邮轮拍卖会幕后的最大金主,就是何家二爷。
但,现在赵主事,却对一个寂寂无名的乡下小子,卑躬屈膝,客客气气。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乡下小子,正好被自己给得罪死了!
赵主事瞧了眼两名安保员工,又瞧了瞧张经理,已经明白了一切。
他脸色黑的吓人,看向张经理,质问道:“你刚才说,有个乡巴佬混到了船上,可是指的这位先生?”
张经理慌了,有些语无伦次,“我,我,这,这……”
说着,说着,他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赵主事,这跟我没关系啊,是他。”
张经理指了指身旁的东龙,“是他说有个乡巴佬混进了船上,不是我说的。”
东龙也慌了。
他并不认识赵主事,但他认识张经理,张经理可是邮轮拍卖会的安保负责人,他被这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吓得这么厉害。
用屁股想都能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来头肯定不小。自己惹不起。心头略一思索,赶紧解释起来,生怕背东龙的黑锅。
“我,我只是说这小子,不,只是说这位先生没有请帖,别的什么,不是出自我口。这是张经理在诬陷我。”
之前还哥俩好的两人,开始互相甩锅。你一言我一语。
“东龙,明明就是你说他只是个混进来的乡巴佬,有一说一,这话我可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放屁,张经理,我只是说他没有请帖罢了,什么时候说他是混进来的乡巴佬了?”
两名安保员工,乖乖地靠在一旁的墙壁处,当起了隐身人。
这些人,他们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李长生饶有兴趣地瞧着东龙和张经理斗嘴,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赵主事的脸越来越黑。
他可没时间再耽搁下去,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李长生是贵客。何二爷吩咐了,必须得将他提前带入场地,去选东西。
“张良,我看你这安保经理是做到头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如今还跟客人争了起来?去财务结算一下工资,现在,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了!”
赵主事的语气不容置疑。
张经理傻了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赵主事,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说了,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走了!”
赵主事又强调了一遍。
张经理心头不甘,想要去报对方的大腿。
要知道,这邮轮拍卖会上的安保经理,虽说事情繁杂了一点,但工资待遇极高。甚至不比一些公司的董事长低。
他可是背着房贷和车贷的人,少了这份工作,自己的豪宅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