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有些骚乱,阔少的几名好友见他半天没起来,连忙去场地查看情况,将他拖到了一旁。
东有道他们不认识,但汪兵他们认识。
这人是和东龙混的,他们不敢造次,灰溜溜地走了一半。
汪兵此时凑上前来,他本就对李长生有着极大的厌恶。
此时东有道替自己出头,找对方的麻烦,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他离去。见他要走,汪兵也不敢太过上前阻拦,站在一旁,出声讥讽。
“怎么?李长生,见了道哥的剑术,自惭形秽?你小子不是很能耐么,昨天那么硬气,今天怎么怂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接过汪兵的话茬,东有道也出言继续讥讽,“算了。击剑是贵族运动,这小子一看便是乡下来的土鳖,估计没见过这玩意儿吧。在他看来,运动场大概只能用来跑步和打篮球吧?哈哈,不为难他了。”
刘惜君有些听不过去,停下了脚步,“你们太过分了,为什么缕缕针对李长生?他又没得罪你们?”
“怎么没得罪我们?”
汪兵强硬地回了一句,但却举不出什么得罪自己的例子。在场这么多人,他总不能说:我看那小子不顺眼吧?
他不敢这么说,但性情乖张的东有道却敢当众嚣张蛮横。
“我说他得罪了,他就得罪了,没得罪也得罪了。”
这话一出,体育馆内不少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那白头发的好霸道啊,他谁啊?有人认识么?”
“不认识,第一见。不过,他跟着汪兵在一起,大概也是跟东龙混的吧,那帮人蛮横惯了,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免得惹火烧身。”
“事情会不会闹大,要不要去通知校方?”
“别瞎操心,有人会去通知校方的,我们只管看戏就好了。”
场地中央。
李长生被东有道那蛮横的话语给触动了。
他回身看向对方,语气有些冰冷,“我本想放你一马,你非得找死,怨不得别人。”
“呵呵。”
东有道不屑地笑了笑,“大言不惭,吹牛谁都会。我承认你筋骨强健,很有蛮力。但比剑,却是另外一回事。来,来来,我们比划一下,看看你待会儿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李长生缓步上前,刚迈出一步,感觉衣摆被人拉住。
他回头一看,刘惜君朝着他摇头。
“你该担心的是他,而不是我。”
李长生微微一笑。
两人的这番动作落在东有道和汪兵眼里,顿时燃起了一股怒意。
“水性杨花!”
“贱人!”
“刘大校花真是好风雅啊,男朋友还在住院,没有苏醒。这边就已经跟个陌生人勾勾搭搭,玩起了暧昧。”
汪兵调侃了一句。
“放屁!”
刘惜君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东有道朝着刘惜君比划了个中指,脸色同样不善。接着视线便落在了李长生身上,“接住了。”
他脚下一用力,原本属于阔少的那柄刺剑,一下子便朝着李长生的面门飞了过去。那刺剑去势极快,宛如一柄大号的飞针暗器。
若是一不小心,被当众刺死,也说不定。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东有道,脸色一愣。只见李长生竟然轻轻松松地接下了刺剑,握在了手中。
这家伙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厉害一点点?
东有道不再多言,顾不得先礼后兵,抢先一步,出剑便刺。
现在场中这么多学生,他不能输。这个人,他丢不起!
李长生体剑在手,在场中稍微懂行的学生看来,他的姿势一点都不标准,但随随便便摆出的架势,却是浑然天成,有种天马行空的无拘无束之感,那是一种圆满的感觉。
一剑抽在了东有道的上半身,就在他被打的一个踉跄的时候,李长生剑出如龙,又是两剑。
等东有道再度站稳的时候。
整个体育场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哄堂大笑。
就连汪兵都忍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猪叫。
东有道很是茫然,他首先意识到人们是在笑他,接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下半身好像有些凉。
没错,的确是有些凉。
他低头一瞧,想死的心都有了。
长裤连带着内裤,全都被划破了,掉了下来。
一副少儿不宜的情形,毫无顾忌地展露在了整个体育场的众人跟前。
“你……”
东有道尴尬地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丢了手中的刺剑,蹲下身去提裤子。
不蹲还好,一蹲,上半身的衣服也都统统爆开,掉了下来。
东有道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赤条条一片。向来喜好面子的他,此刻是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愣了好半晌,这才手忙脚乱,蹲下身去,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糟了,你惹麻烦了。”
刘惜君脸色满是担忧,看向李长生,解释道:“这人是东龙的堂弟。听说读初中的时候,全家搬去了米国。他的性子很野,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惹了东龙,还能预计到后果,惹了这个家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完全无法预料了。”
“别担心。我跟你的看法不同,我瞧着这家伙,挺幽默的。”
李长生好整以暇地瞧着东有道出丑,脸上满是轻松和淡然。
见自己刚才的叮嘱,眼前这人丝毫也不在意。刘惜君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忍不住跺了跺脚,娇嗔道:“算了,反正到时候是你倒霉,又不是我。你自求多福吧!”
越来越多的观众,被这边发生的趣事给吸引。
这也就意味着,东有道出的糗,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看到。
他视线的余光瞥见了场外看戏的李长生,用力捏了捏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那家伙,但比起弄死那个家伙来,眼前更重要的是,要挽回自己的脸面。
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东有道顾不上上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