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打不过!”
这个念头在梁十三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闪现在了脑海当中。
走廊上的那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比唐心竹还要恐怖百倍。那人简直是个怪物!
四下一阵扫视。
梁十三将视线落在了百叶窗上。他要打破那窗户上的钢筋,从那里逃走。
此时。
“嘎吱”一声。
整个防盗门,竟然被一只手给凭空撕裂了,中间露出了一个能供人通过的大洞。
这是人,而不是怪物?
梁十三吓得怔了怔,随即一击肘击打在了百叶窗上。
“轰隆”一声巨响。
百叶窗裂了一大半。
他这动静,比李长生的动静大多了。
楼上的一户女租户,猛地推开了自己的窗户,朝着下面大声叫骂起来,“哪个挨千刀的,搞这么大动静?把老娘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去死啊……”
话音刚落,她吓得赶紧闭了嘴。
楼下的窗台窜出一个精神萎靡的男人。看那样子,男人是打算跳窗逃走,跳到一半。
忽然,半空中的男人,直接被一只纤长素白的手给猛地拉了回去,还伴随着男人的一声惨叫。
“有鬼,有鬼!”
女租户睁大了双眼,赶紧关上了自家的窗户,再也不敢多事。
与此同时。
楼下。
“姓名?”
李长生冷冷地看那个冒充自己的家伙。
“李长生。”
梁十三的眼神有些躲闪,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又为什么专程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他既然来兰陵市是扮演别人的角色,那么一定要先继续下去。这么做,并非是处于仗义,单纯为了唐克柔。
要知道,一旦轻易曝光真实身份,他自己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什么麻烦。
刚说完。梁十三便挨了一下。
他的右眉骨粉碎性骨折,半张脸肿成了个猪头。
“姓名?”
李长生又问了一声。
梁十三动了动嘴唇,没有开口。他用完好的左眼朝着四周打量,有刹那间,他想要逃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这名实力匪夷所思的神秘青年跟前,他逃不了,只能自取其辱。
“我叫李长生。”
话音未落。又挨了一记耳光。
梁十三疼得满地打滚。他的左边眉骨同样粉碎性骨折,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
李长生语气淡然,继续问道:“姓名?”
“我说了,我叫李长生啊!”
梁十三打算死扛。他觉得对方是在试探自己,他在赌,赌面前这个青年不是李长生的人。或者,没那么巧,一定跟李长生有关系。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面前这个青年有可能就是李长生本人。
“本来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但有的事情,不得不如此。”
李长生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包银针,当着梁十三的面打了开来。
“我其实是个中医。对付你这种嘴硬的人,有一套针法,百试不爽。用过了的人,无论多么嘴硬,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李长生取出一根银针,抬手朝着梁十三刺过去。
这动作很慢,但梁十三就是躲不过。
一根针刺入了他的脖颈,他刚想伸手去拔,第二根针便刺入了他的手背。
两根针下去,一股奇痒,奇痛的感觉在浑身上下游走,宛如体内有几只虫子在血管里爬行和啃噬。
第三针下去,疼痛立马扩大了足足几十倍。
更重要的是,梁十三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接着第四针,第五针……
“别,我服了,服了。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梁十三虚脱了,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
李长生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又来了一针。
这下前面的麻痒,疼痛感觉,像是放大了几百倍。
梁十三脸色惨白,眼前整整发黑,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晕死过去,可他被李长生以银针封了气血,堪比打了强效肾上腺素,昏厥不了。
他撑不住了。
“我叫梁十三,是,是唐家人……”
李长生看了对方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正如他所言,他是个医生。
他见过很多眼神,绝望、侥幸、欢喜、黯然……面前那人的眼神,李长生认识。那是屈服。
“很好。”
李长生将梁十三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了下来,淡淡地看着他,“下面我们来聊聊,是谁派你来冒充我的?”
“你是李长生。”
梁十三有些惊愕,随即乖乖地回复道:“唐克柔,是唐克柔派我来的。想要挑起你和唐心竹之间的争斗。”
果然不出所料。
李长生猜到了这一点,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了他那条被我打断的手?”
梁十三老实地点头,“没错。他的命令是让我假扮成你,四处给唐心竹添堵,让你们两人之间,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
李长生笑了笑,“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若是真相大白,反而弄巧成拙。只怕唐心竹会对幕后黑手唐唐克柔,更加怨恨。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梁十三也是听得一愣。
他觉得李长生这话很有道理,但三哥唐克柔不会坑自己,他是那么仁义的一个人。
此时。
房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声音很缓慢,看样子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声音很刺耳,给人感觉很是吝啬,很是傲慢。
“小伙子,楼下的租客投诉你这边动静太大,你……”
说道一半,脚步声走到了房门前,接着又响了起来,“哎,你这也夸张了,防盗门都被你撕烂了。我告诉你,这门可不便宜啊,我花了整整两千,不,整整三千。加上人工费,你得赔我五千!要不然,我就报警抓你!”
李长生回头瞧了一眼,那老人带着一副老花镜,显然是这住所的房东。
“去死吧!”
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