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似乎是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单子，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五百万？”
“没错，五百万。”
“行。不管什么人，我们都替你杀了。”
挂断电话。
张天元疑惑地瞧了瞧堂弟，问道：“你这个组织靠不靠谱，给五百万杀人能激动成这个样子？”
张衡摇了摇头，“堂哥，别看这个什么兄弟电话亭很土，但他里面却是有高手的。”
“高手，多高啊？”
“是个老外，据说是灯塔国过来避难的兵王，号称是百发百中的狙神。”
“哦，是么？”
张天元来了兴致。
“可是，堂哥，足足五百万，会不会给的太多了？”
“这笔钱必须得花。”
张天元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黄老爷很快会查到我们的头上，你觉得李长生就不会？他是我们想要借刀杀人除掉的目标，一旦脱身，相较黄老爷，这小子对我们的怨恨肯定会更重。杀了他，一方面是泄愤，更多的是为了免除后患，先下手为强。”
张衡虽然觉得堂哥考虑地有些谨慎过头了，但还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
北郊。
新竹产业孵化园区。
嘉诚生物制药有限公司，中成药物研发基地。
李长生今天来了个大早，可刚到公司门口打卡时，却被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职员叫住了。
“你是李长生吧？”
“对。”
“你昨天请了半天假，下午怎么没来。”
“下午临时有事……”
女职员摆了摆手，“行了，我不打听。药师主任，马文龙主任交代过，今天看见你，就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李长生“哦”了一声。
跟着对方弯弯绕绕去了一栋独立的别院。
三楼，一间办公室内。
一个穿着像个老干部一样的地中海大叔，坐着押了一口茶，看向李长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药师主任，马文龙。小伙子，你姓李，跟总部的人事副部长，李长明是不是有点关系啊？”
“没有。”
李长生摇头。
地中海大叔又押了一口茶，继续道：“那业务部门的科长，李万姬跟你有关系？”
李长生继续摇头，“也没有。”
马文龙将手中茶杯缓缓放在了桌子上，最后问了一遍，“那我问你，我们嘉诚企业中，你有什么熟人？”
“没有。”
此时，李长生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公司的高层，都会是这个德行，老想着靠关系上位，就不能是靠能力么？
以往，嘉诚是霍家的企业，他管不着。但现在，改姓李了，他就不得不大力肃清一下风纪。
不过，他没想现在就发作。企业的关系户盘根错节，不动则已，要动，就要厚积薄发，大刀阔斧。
李长生的心思，马文龙自然猜不到。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脸上的阴郁，是因为露出了马脚而心怀忐忑。
“小伙子，你谁都不认识，那你这个进来的途径有问题啊。”
马文龙看着他，语气显得语重心长，“你连药师资格证都没有，若是在工作中出了什么纰漏，可是要坐牢的，你晓得吧？”
他见李长生不说话，以为自己刚才把对方给吓唬住了，又是一通编排，“小伙子，制药行业是很严谨的，不是我不让你进来，实在是为了你好。要不，你考虑考虑，换个行业？”
说得很委婉，其实已经是要赶人走了。
“呵呵”
一想到，自己堂堂董事长要被一个基层的药师主任给辞退，李长生就忍不住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
马文龙板起脸来，好好先生的面孔也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不管你是谁安排进来的……”
“立马给我滚蛋”这后半截话还没等他说出来。突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从办公室外冲了进来。
那人年纪和马文龙相仿，地中海的发型也和马文龙相仿。但国字脸的长相，比马龙文要显得大气一点。
“刘总，您怎么来了？”
马文龙连忙站起身来，陪着笑脸。
被称作刘总的那人，名叫刘得住，是中药研发部门的一把手，首席中成药研发工程师。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特意来催你！”
刘得住眉头一挑，斥责道：“你不知道今天要员工考试么？电视台的人过来做采访，你怎么回事，在这里优哉游哉，是不是忘了？”
“没，没忘。”
马文龙挤出一个笑容，他倒是真的忘了，可嘴上却不认账，“电视台专访，这可是公司的大事，我怎么可能忘记了。”
他指了指李长生，“这不是新入职了一位员工么，我怕他不适应这种大场面，出了什么纰漏，所以特意交代几句。马上就过去。”
刘得住一听，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不少。
“还交代个屁，赶紧跟我走。”
“诶，好嘞。”
马文龙捋了捋脑袋上，不太够的头发，又整了整衣襟，这才跟着刘得住一道往外面走。
临出门时，回头瞅了一眼李长生，嘴角动了动。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他的声音很低，甚至还有一半的字没有发音。可李长生从他嘴角的幅度，读出了他的意思。
李长生无奈哂笑，“又得罪人了？这尘世这么驳杂，不是人找事，就是事找人，总也没有消停的时候。难怪修道的人总要去山上才能清净。”
两人走后。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李长生也不知该干些什么，逛了一圈，坐到了马文龙的位子上。桌子上摆放着几本中医学著作，还铺着一个纸质笔记文。
李长生略感好奇，拿起来随手翻了翻。
不看还好，越看到后面越是摇头，“就这水平还药师主任？连些初级的东西都弄不明白，他怎么混进来的？”
“咦？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去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