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脸上笑意仍在，他显得彬彬有礼，却没有答应。
一个企业是需要脸面的，他个人也是需要脸面的，自然不会答应。虽然对方这是在为难自己的手下，但手下丢人，张天元同样也会面上无光。
“这样吧，先生。顾家的欠款总共两千万，作为对您的赔偿，我替您免去百分之一。你觉得如何？”
“百分之一，也就是二十万。这个赔偿好大方啊！”
身后的那些吃瓜看热闹的借贷人，都是目瞪口呆。
和这些人不同，作为大堂经理的张天元十分清楚。
能够随手拿出两千万偿还贷款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这种人，自然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能让这种人物瞧见自己的诚意，化干戈为玉帛，二十万不算什么。
“先生，您若是不满意的话，我再给您免去百分之一。就当交个朋友。您觉得怎么样？”
见李长生没有表态，张天元仍旧是客客气气，继续加大筹码。
这个时候，之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张衡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扬着脑袋，一露脸怨毒地盯着李长生。
那眼神恨不得要剜他的心，吃他的肉。
李长生余光瞥见了这一幕，不以为意。他看着张天元，开口道：
“我说了，我要让你的手下穿上这两件衣服，去外面溜达溜达！要想让我满意，就按我说的来。”
李长生脸色冰冷，语气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若是自己的事情也就罢了，可那个张衡却将主意打在了兰雪的身上，这让他怒不可遏。
人善被人欺，他知道，今天若不给这个经理助理一点颜色看看，只怕对方不会就此作罢，还会继续打兰雪的主意，甚至会变本加厉。
“先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张天元脸上显露出一抹狠辣，隐约有一丝撕破脸的意味在里面。
李长生冷冷开口道：“你若是不动手，那我就自己来！”
一时间，场面肃杀，充满了火药味。
“搞不好要打起来了。”
“这个年轻人这么横，也不知是什么来路？竟然敢在这里跟张经理对着干？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兰陵市，四大家族之一，黄家的产业么？”
“哎呀，咱们还是躲远一点，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身后原本那些看热闹的借贷人，纷纷后退，退到了门口的位置。
原本张天元带过来的几名精壮的保安，此时也不约而同围了过来。有几人从怀中抽出了橡胶棒。
只等张经理一声令下，就会将这个狂妄的小子给狠狠修理一顿。
“你们干什么？还想对顾客动粗不成？”
张天元环视一圈，抬手狠狠抽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名保安的脑袋。
似乎是得到了发泄一般。
张天元的神色随即又缓和下来，脸上仍旧是职业性的微笑，他看向李长生，“好，就依先生您的意思。”
稀里哗啦，一阵撕扯。
一黑一白两件情趣内衣被拆了包装，扔到了倒在地上，张衡的身上。
“穿上，去外面走一圈！”
“堂哥，这……”
张衡脸色有些发白，刚才挨了对方一顿打，这倒是无所谓。
可穿着这套衣服，出去逛街，那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让你去，你就去！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把屁股擦干净！”
张衡挣扎着站起身来，背后挨打的地方，疼得他直抽抽。他扶着桌面，肿成猪头的脸颊，恶狠狠地盯着李长生，一言不发。
“不听我的话，以后就别跟着我混！”
张天元下了最后通牒。
“我穿！”
张衡无可奈何，用力捏紧了拳头，他脱掉了外套和裤子，将一黑一白两件情趣内衣，套在了身上。
和有海归背景的堂哥不同，他就是个街头的少年犯，若不是有堂哥罩着自己，别说吃香喝辣买房子，只怕又要变成流落街头的小混混。
“这下先生可满意了？”
瞧着宛如一个精神变态的堂弟，穿着情趣内衣出了门。张天元冷冷的看向了李长生。
后者没有回话，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两千万支票，丢在了桌子上。
“现在欠款两清，以后别来骚扰顾家的人！”
丢下一句话，李长生淡淡扫了一眼张天元，转身离去……
前程借贷公司。
半个小时后。
还在街上溜达的张衡被张天元的手下叫了回来。
经理办公室内。
张天元狠狠扇了堂弟一耳光，“赶紧把你这蠢透了的衣服拔下来。顶着这一身行头，是不是还逛上瘾了？我的人不叫你，你还不晓得回来？”
说罢，又狠狠扇了对方一耳光。
“我……”
张衡显得委屈巴巴，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情趣内衣撕了个稀巴烂。
“好了，你先出去。”
张天元吩咐完秘书，随即锁上了房门。
“哥，是不是要我找人去弄死那小子！”
张衡目露凶光。
他口中的这人分明说得就是李长生。这人让堂哥和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人，不弄死他，说不过去。
“真他妈不长进！”
张天元锤了一下堂弟的脑门，私下场合里，有着良好教养的他，瞬间变了个人。
“那人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你连人家有什么背景都不知道，你怎么弄死他？”
“那。”
张衡赶紧改口道：“按我先去调查一下这人，谋而后动？”
“不用！”
张天元摆了摆手，“不是每次都需要自己动手。这次咱们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那小子敢在前程借贷的总部搞事情，自然是借太子爷的刀。”
张衡恍然大悟，“高，堂哥真是高人！前程借贷是黄家的产业，黄少爷是大股东，让他去找那小子的麻烦，免得我们动手。高，真是高招！”
张天元笑了笑，“黄家是兰陵市四大家族之一，那小子再怎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