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自己全部的身家?
朱垚脸色骤变。他哪里会愿意?
五十岁不到的朱垚,身体上并没有什么重大的疾病,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
若是将身家全都输出去,以后怎么办?
当然,他相信付山的能力,相信付山能将李长生完败,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付山输了,自己几十亿身家可就要付之流水了。
“付神仙!”
朱垚考虑清楚了,他不愿意,不愿意答应李长生的要求。
喊了救星一声,不料,付山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朱总,近在咫尺,人尽敌国。这个距离,我救不了你。”付山摇头,神情严肃,不似作伪。
李长生淡淡一笑,刚要动手杀人。
朱垚猛地尖叫起来,他是真的害怕了,生怕慢上半拍就得去见阎王,“等一等,我答应。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付山松了口气,并非他与朱垚有多大交情,而是心中另有打算。
其余众人同样松了口气。尤其是治安大队的总队长范准。要是在这里出现了杀人案件,他的处境就最尴尬。
不抓人吧,于理不合,传了出去,一个渎职的罪名肯定是跑不掉的,甚至还可能被扣上更严重的帽子。
抓人吧,这个叫做李长生的家伙,后台实在是太硬,动他完全是在找死。
“三天后,咱们出海,在邮轮上赌一把。”
来的时候,朱垚已经将事情考虑的七七八八了。
假如李长生敢应战,那就去公海。公海之上无主权,没人会来干涉他们的赌局,也没有人会在乎死人与否。
一切的一切都是合法的,胜者说了算。
“好。”
李长生答应地很爽快。
他清楚,以朱垚这老狐狸的性子,大概还会留有后手,但他不在乎。
所谓一力降十会,力量足够强大了之后,阴谋诡计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多时,场中众人全都走了个干净。
李长生也想打道回府,霍玲儿却追了上来,“老师,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将朱垚杀了?非得答应他的赌拳?”
“可能是因为无聊吧。”
李长生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霍玲儿睁大了双眼。
李长生笑了笑,“别当真,我开玩笑的。你以为朱垚为什么敢跟我见面谈条件,就是算准了我不敢当着这么多名流的面杀他。”
“可老师刚才不是说,杀人,百无禁忌么?”
李长生点了点头,“没错。但那是下下之策,有上上之策,何必去选最差的方案。”
“那上上之策是什么?”
“你刚才不是听到了么,赌拳。他跟我赌拳,必输无疑。赢了他的全部身家,朱垚必定不甘心,会来找我麻烦。到时候再杀他名正言顺。况且听他的意思,大概是要去公海,在公海之上,杀人可不犯法。”
“斯斯——”
霍玲儿倒吸一口凉气,“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算计人了?”
李长生笑而不语。
算计人,是豪门世家的专属技能。作为李家的前嫡长子,他,自然也会。
霍向天清退了院子里的仆役。
此时,走到李长生身旁,摇了摇头,“李先生,那姓付的道人可不好对付啊。”
说着,拿出一块不太规则的铁饼,“您瞧,这便是那道人的手段。”
李长生接过来一看。
铁饼直径有半米,表面凹凸不平,更像是一块没煮熟的面疙瘩。
更骇人的是,那上面还有几个掌印。
霍玲儿像是被勾起了什么恐怖的回忆,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长生笑了笑。
将铁饼对准天空,仔细瞧了瞧,“这应该是个铁球吧?”
“没错。”
霍向天有些不明白李长生为什么看见了这东西,语气仍旧如此轻松。
“能以人力做到这一步,简直是匪夷所思。我瞧那道人的运劲之流畅,断定他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达到了化劲大成……”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一口咽了回去,满脸的不可思议。
霍玲儿在一旁,同样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脑子被锤子给猛地锤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李长生伸手一搓,一拧。
那铁饼仿佛当真成了一张面饼,三两下又重新被拧回了原状。
仿佛变戏法儿似的,片刻后,一个圆润无暇的大铁球,重新回到了李长生手里。
他瞧着那爷孙两人仿佛丢了魂似的面庞,单手托球,另一只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脸上的微笑宛如三月春风般和煦动人。
“我这一手比起那道人,又如何?”
“神乎其技!简直神乎其技啊!”
霍向天最先清醒过来。
“那道人的确厉害,但李先生,您这一手,宛如庖丁解牛,浑然天成。这铁球像是新的一般,丝毫疙瘩都没有。两者之间,高下立判,宛如云泥之别。我霍向天,心服口服!”
霍向天恭恭敬敬得行了一个晚辈礼。
若说以前觉得李长生厉害,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那么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一个字,强,简直就是超人!
李长生将铁球轻轻一抛,精准地落在了院子的一角。
“玲儿,那道人不是还表演了什么水滴穿石么?”
“对”
霍玲儿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
脑子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刚才那一幕实在是让她太震撼了。
那个大一个铁球,被道人硬生生捏成铁饼,然后又被老师给捏了回去。这两个人太变态了,简直不是人类。
她晃了晃脑袋,去客厅端了一杯水过来。
然后依照那道人之前的所做,伸出小拇指在茶水中点了点,本想用巧劲凝聚起一滴水珠,可试了两三回,却每每都是无功而返。
霍向天和李长生相视而笑。
凝聚起水珠,这是暗劲的功夫,她一个明劲巅峰自然不行。
“李先生,我来给您演示一下。”
霍向天朝着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