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同样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回望着对方。
半分钟之后。
道人朝着李长生笑了笑，瞬间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李长生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跟着上班的人群，涌入了嘉诚大厦。
此时，路旁的林间，一辆商务车上。
“付神仙，人，你已经见了，有把握么？”
问话的是朱垚。
“那个小伙子不是我的对手。”
“哦？何以见得？”
朱垚有些不信，刚才人群中的那一幕，他瞧的一清二楚。
别说试探对方的身手，两人连话都没聊上一句，这就已经能知晓对方的实力了？未免也太玄乎了。
“练功夫的人，气血强大，通过面色和简单的呼吸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强弱与否。”
付山看了他一眼，语带讥讽，“不信？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是化劲宗师，你是商贾巨擘，论经商诈骗，我不如你。但论武学一道，你却不如我。”
这老东西，处处要损我一回！
等这事完了，就让你徒弟送你归西！
朱垚心底窝火，表面上却仍旧笑意盈盈，“付神仙的为人，我自然是了解的。从不打诳语，也不说瞎话。你说那小伙子不是你的对手，肯定没毛病。那……”
还没等他说完。
付山一把打断他道：“我答应替你杀了他。该让我见见我徒弟了吧？”
朱垚面色一喜，朝着车中一个保镖说道，“带付神仙去见他徒弟。”
“是。”
那保镖点头，从后座下来。
朱垚又补充了一句，“记住，付神仙是贵客。他有什么需求，尽可能满足。”
“是。”
保镖朝着付山做了个请的姿势，言语十分客气，“付神仙，请跟我来。”
瞧着两人消失远去的背影。
车中，朱垚的贴身保镖阿火低声问了一句，“老板，这付山并不是跟我们一条心，他说能拿得下李长生，这话未必可信。”
“非也。”
朱垚摇头。
“这人啊，归根结底，得从他的利益出发。只要从利益出发，一切行为就都能够看的清楚明白，甚至能提前做出预测。你想想看，付山根本就没有欺骗我的理由，他现在跟我绑在一起。替我对付李长生，又能解了徒弟的危急，还有巨额报酬可以拿，何乐而不为？”
保镖阿火点了点头，又道：“可是现在让付山见他徒弟，要是这师徒两人不办事，直接跑了怎么办？”
朱垚微微一笑。
“我说了，只要从利益出发，行为是可以提前预测的。付山虽然不爱钱，但他徒弟却不同。那家伙现在坠入了消金窟，体验到了有钱的好处，这笔生意没做成，赶走他，他都不会走。不用太担心。”
闻言，阿火的表情陡然明悟，“老板英明！”
某间偏僻的废旧厂房内。
付青主正被几名打手软禁在屋内。
此时，房门被人一把推了开。
付山满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其余几名打手见来了一名生面孔，不约而同地警惕起来，掏出附近摆放着的钢管、刀具之类的武器。
甚至还有一人直接从腰间掏出了把手枪，对准了付山。
“东西都放下，这位是贵客！”
保镖男紧随其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戒备。
“人呢？”
保镖男看向了手枪男。
后者将手枪重新插回腰间，朝着后院扬了扬脖子，“在里面。”
也不等保镖男带路。
付山直接走向了后院。
屋子打开了，一个青年被绑在木椅上。
“师父。”
青年除了有些憔悴，并无什么别的大碍。
“别叫我师父。”
付山脸色一沉，“我们早就已经断绝了师徒情分。”
话虽说得绝情，手中却是屈指一弹，以一枚小石子打断了徒弟被绑缚的双手。
“徒儿对不起师父！”
付青主也不辩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十几个响头，直磕地咚咚作响，鲜血长流。
付山看着不忍，仰天长叹。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人是我带大的！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偷抢拐骗，无恶不作……哎，时也命也，罢了，念在昔日情分。我再替你出最后一次头。”
“师父！”
付青主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泪痕。
付山摇了摇头，神色颓然地走了出去，临走时瞧了付青主的手腕一眼，那手腕上光滑如玉，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勒痕。
演戏？
付山面上一沉，没有动声色，心头却是明白了什么。
二十分钟后。
原本守在门口的一名混子进来给付青主报了个信，“付哥，人已经走了。”
“好了，知道了。”
付青主摆了摆手，将他赶了出去。
接着。
院子隔壁的房门打开，一个穿着清凉，身材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
付青主一把将他拥在怀里。
“来，咱们继续。”
女人娇滴滴地捶了捶他的胸口，“付哥，你答应送我一辆车，可不能食言。”
“放心吧。”
付青主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放在嘴边狠狠亲了一口，“等干完这一单，我能拿二千万的报酬。送你一辆二十万的车，说到做到！”
“谢谢付哥。”
女人面色一喜，主动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两人滚作一团。
听着屋里边，像是在拆房子一般的动静。
屋外几名混子，凑在门口，议论纷纷。
“付哥挺猛啊。”
“谁说不是呢？为了骗他师父入局，连自己的手指头都敢切！我反正是下不去这手。”
“这不算什么，还有更狠的……”
一人压低声音道：“我昨天上厕所偶然听到了火哥和老板的一通电话，说是这事情结束之后，让付哥杀了他师父。”
其余几人被这话题吸引了，“虎毒不食子，付哥再狠，也不会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