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笑而不语。
自己这姿势,不是桩法,而是法印。已经脱离了武学的范畴,乃是道术。久经锻炼,能够沟通天地,强化神魂。不是武学套路可以衡量的。
老者捋了捋胡须,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开口道:“老夫霍向天,在这兰陵市尚有一点薄名。我瞧你气息悠长,身上似乎有些功夫。你师父是谁,说来听听,搞不好我认识。”
这人虽然年迈,但气息却是如中年人般蓬勃,看起来应该是个武者了。
只不过,对方脏器内有一处淤积,大概是不久前受了暗伤,气息流转之下,遇到此处,有所滞涩。
李长生并未吐露事情,胡诌了个身份,“幸会,我叫李长生,山中散人一个,没师傅,家传的些功夫。”
对于这话,老者半信半疑。
“爷爷!”
此时,从雾气当中跑过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女。她穿着粉色运动服,长相清纯、甜美,特别是那双眸子洒脱、灵动。十足的美少女一枚。
虽然有着可爱的外表,但神色却是高高在上的倨傲。
少女一见李长生,便皱了皱眉,眼中满是警惕,“你是谁?接近我爷爷有什么目的?”
这叫什么话?
怎么?你爷爷还是个宝贝不成?
李长生淡淡开口道:“我在湖边锻炼,偶然遇见你家老爷子而已。罢了,此处嘈杂,让给你们,我再寻一处就是。”
说着,他转身便走。
霍向天瞪了孙女一眼,语气却没有半分责备,“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收一收,口无遮拦,早晚要吃亏!”
说着,又朝着李长生笑了笑,“年轻人,给你一个忠告,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出门在外,火气不要这么旺,容易招惹是非。”
闻言,李长生止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老爷子,我也给你一个忠告。你脏腑伤受损,若不快些治疗,短则七日,快则三日,否则命不久矣。”
“你这混蛋,你说什么?敢咒我爷爷!”
粉衣少女眉头一挑,轻轻一跃,拦住了李长生的去路。
霍向天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根本就没毛病。你出口伤人,今天最好得解释清楚。”
李长生面色平静,“这是实话,我好意提点,爱信不信。”
“岂有此理!”
粉衣少女轻咬嘴唇,脸上的怒意更甚,没有半分废话,出手便朝着李长生的面门击打而去。
“玲儿,出手留些余地。”
这话在霍向天的喉头里滚了两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让这癫狂的小子吃些苦头也好。
在他看来,这青年虽然有些功夫底子,却不过是个门外汉,自然不会是自己孙女的对手。可看着,看着,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霍玲儿这边额头已经微微见汗,显然是运气太足的缘故。
她从小习武,虽说不怎么用功,但好歹也是明劲小成的身手。对付普通的练家子,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可眼前这人,自己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却没能摸到对方分毫。
“好个刁蛮的丫头!”
李长生不想再跟对方纠缠下去。轻飘飘的一掌打去,霍玲儿避无可避,用手肘护住面门。
下一秒,却是如同被货车给撞了一下,浑身酸软,胸口发闷。整个人飞出七八米远,直靠到一株碗口粗细的白桦树才堪堪止住退势。
同一时间,李长生像是变戏法似乎一步踏出,再次出现在了霍玲儿的跟前。
又是轻飘飘的一掌击出。
“手下留情!”
霍向天额头冒出一抹冷汗,他的表情缕缕转变,从不以为然到惊骇莫名,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嗓子。
李长生缓缓收了手掌。
那一掌故意打偏,三人之间本就没有生死之仇,他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这对爷孙罢了。
“前,前辈息怒。老夫,不,老朽知错了。”
霍向天面色骇然,身体更是僵硬无比,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朝着李长生重重地鞠了一躬。
李长生回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要再来烦我。”
霍向天连连点头,神色恭敬无比。
得到回复,李长生一步踏出,人已经消失在了十几米外,身形渐行渐远,眨眼的工夫已经消失在了湖边的雾气中。
霍玲儿直到此刻,才敢睁开双眼,微耸的胸脯,一起一伏,显示出主人之前所受到的骇然。
她埋怨道,“爷爷,你不出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向那小子道歉?”
刚说完,吓了一跳。“轰隆”一声。
身旁碗口粗细的白桦树,硬生生拦腰折断。半截树干,砸到了地面。
霍向天苦笑着叹了口气。
“看走了眼啊。这人虽然年轻,但已经能做到劲气外放,简直是个妖孽!隔空半米击断一颗白桦树,这种本事,看来已经入了化劲。我区区暗劲,根本就不是对手。若是强行出手,惹得对方不快,只怕我们爷孙两人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霍玲儿虽然也很惊讶于之前那名青年的身手,但仍旧是满脸的不服气。
“入了化劲又怎么样?还不是血肉之躯,找几个枪手,照样能将那小子打成马蜂窝!”
霍向天神色一凛,“这种胡话以后不准再说!”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几分,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崇拜段国超么?”
听到这个名字,霍玲儿的眼睛亮了亮。
段国超是特殊部队的王牌,被称之为国家罗汉,曾经多次执行斩首任务,无论是潜入灯塔国、倭国还是东洲某些混乱政权当中,都能击杀目标全身而退。
“段国超一人的实力,甚至顶得上一个师。别说枪林弹雨,就算是炮弹都炸不死他。他凭借的就是一身化劲功夫。功夫练到了这种程度,虽是血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