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庙里头有人。”
进门的是三男一女,皆是身着白衣白鞋,腰间挂着一柄长剑。
几人甩着身上的水渍进门,嘴里不住咒骂着天气,显然他们在雨中淋了许久,浑身湿透,极其狼狈。
那白衣女子抬起眼帘,扫视了陈阳几人一眼,轻蔑开口:“都是些凡人,没有修行者。”
听闻此言,陈阳就大致了解了几人的实力。
他不过用了些简单的术法隐匿气息,一些内门弟子就能看出端倪,只能说明,进门的几人顶多就是外景境界。
孙立看到有人进来,正要起身让出位置,其中一名白衣男子却率先开口了。
“你们几个,到外面去。”
白衣男子抬手指着山神庙门,低喝出声。
“什么?”
孙立愣住了,门外可是瓢泼大雨啊!
这几个人竟如此霸道,开口便要赶人,顿时令他有些不悦。
“兄台,且不说这间破庙是我们先来的,这地方空旷的很,多几个人并不碍事,我们也不是恶人,何必开口就赶人?”
孙立还算客气,胖子周涛就不同了。
他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之间被人吵醒,本就一肚子火,这几个白衣人竟嚣张至极地赶人
,登时就怒了。
“你特……唔唔……”
刚要破口大骂,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周涛的嘴。
“闭嘴!他们是修行者!”
秦鸣深知胖子周涛性格,生怕周涛口无遮拦惹恼了对方,眼疾手快堵住了胖子的嘴。
周涛也不是傻子,一路上他就常常听着秦鸣念叨修行者有多么强大,顿时就冷静下来,小声问道:“你确定?”
秦鸣沉吟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回应。
四个白衣人走到篝火边上,周涛与秦鸣很自觉地站到了一旁。
“叶师兄让你们滚出去,耳朵聋了吗?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又一名白衣男子开口,全然无视了孙立的话语。
“兄台,外面狂风骤雨……”
孙立刚一开口,却见白衣男子扬起衣袖,随手一挥,一股劲风骤然袭向孙立。
“聒噪!”
如同被一匹快马冲撞一般,孙立当即倒飞出去,重重甩在神庙角落的一个木架上。
原本就腐朽不堪的架子登时被砸得七零八落,孙立也被砸得晕头转向,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孙兄!”
周涛秦鸣急忙冲了过去,扶起孙立询问他是否伤及筋骨。
好在孙立这下只是受了点皮外
伤,躺了一会便缓过劲。
“走,我们快出去。”
孙立担心两个同伴走迟了,惹恼那些白衣人,也会遭到没必要的伤害,赶紧提醒二人。
“陈兄弟人呢?”
孙立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大的动静,陈阳竟然还躺在神像脚下,熟睡正酣。
“胖子,你扶孙兄出去,我去叫陈兄弟。”
秦鸣将受伤的孙立扶到周涛宽厚的背上,转身却看到白衣女子已然站到了熟睡的陈阳跟前。
“哼……睡得和死猪一样,耳朵不用我替你割了!”
“铮”的一声。
白衣女子竟一言不合就拔剑出鞘。
“冯师妹让我来,可别让这蝼蚁的血脏了你的冰魄剑。”
“你的冰魄剑是用来斩杀魔门中人的。”
被称作叶师兄的白衣男子走了过来,语气温柔地道。
“好吧,叶师兄你说得对,不过你的剑可得快点,别让血流的到处都是,我嫌脏。”
冯园园将宝剑重新插 入剑鞘,坐到孙立等人打扫过的位置烤起火来。
叶流波拔出长剑,面露狞色,在陈阳的耳边比划了一下,当即就要刺下去。
“大侠,剑下留人,他耳朵比较背,我这就带他离开。”
“陈
阳,赶紧醒醒,我们快走!”
秦鸣急得不行,他是知道修行者有多么可怕,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要了凡人性命。
可任凭他如何推搡,陈阳就是不起来,还迷迷糊糊地嚷嚷着:“别打扰老子睡觉。”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得和猪一样。”
秦鸣挽起陈阳胳膊,打算强行将他拖走。
没曾想陈阳一挥手,竟将他甩开。
秦鸣连退了几步,差点栽了跟头,眼瞅着叶流波的剑就要刺向陈阳,他一咬牙再次冲了过去。
“大侠何必与我们这些宵小过意不去,我们这就走,马上走!”
秦鸣连滚带爬,再次回到陈阳身边,抬起陈阳就要往外走。
“呵,我师妹要切下他的耳朵,我作为师兄,怎么能寒了师妹的心。”
叶流波睨视着两人,语气平淡地说着,仿佛在说要碾死蝼蚁一般。
“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说着噗通跪在地上,姿态放得极低!
可,叶流波哪里管他求饶,冷笑了一声,一剑刺向了陈阳。
“不好!”
也不知秦鸣哪里来的勇气,竟骤然间伸手抓向叶流波的长剑!
刀光剑影下,一道赤红闪过,秦鸣右手四
根手指,生生被叶流波的长剑斩断!
“啊!”
一声惨叫,秦鸣倒在地上,捂着断指哀嚎不已。
“秦兄!”
陈阳也不再装睡,当即起身扶起秦鸣。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躺着不起,不过是为了等白衣人动手,好有个由头给这几个白衣人一个教训。
可他哪里知道,秦鸣竟为了护他,奋不顾身,以至于被叶流波斩断了四指。
“你……你终于醒了……快走!”
剧痛之下,秦鸣还不忘提醒陈阳逃跑。
“秦兄,你先休息下,我马上就帮你治疗。”
陈阳冷着脸,当着叶流波面,俯下身子一根根捡起秦鸣的断指。
叶流波一剑刺空,心头正火,见陈阳这般不知死活,当即又是一剑,狠狠斩向陈阳脖颈!
“不!”
秦鸣惊呼一声。
可,他想象中的鲜血直流并未出现。
只见叶流波的利刃斩在陈阳的脖颈处,连皮肤都未能划开,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