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在上官惊鸿点破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个解决办法是如此的简单。
原来,只要扔一只应声虫的子虫过去,改变天残道门人的想法就行了。
若是一个天生目盲的人,通过应声虫,让他相信,他是天生的视力0.5。
那么,即便是他什么都看见不到,也只会觉得是有什么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恰似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眼前突然一黑,第一反应肯定是停电,然后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一模一样。
基础都坍塌了,基于这个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一切,亦将随之坍塌。
“就这么简单。”
陈阳深深地感慨:“怪不得阴魔宗让天残道这个宗门,在眼皮底下,一直活跃着。”
“敢情,是死死地捏住了别人的命门啊。”
“应景的时候,比如他们天怒人怨到极致,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阴魔宗再出手,直接给他平了。”
“就跟养猪到了年关,顺手就给宰了一样。”
“说不准还能过个肥年。”
“真黑。”
“不愧是魔宗。”
陈阳为自己的宗门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同时,他心中警醒:“用这个应声虫解决天残道门人的话,尽量不要有活口在场。”
“不然的话,天残道有了准备,这头年猪就要跑了。”
“上官峰主啊上官峰主,你这也太任性了。”
陈阳苦笑着摇头,却也知道,这是上官惊鸿压根就不曾将天残道这个宗门放在眼中导致的。
陈阳所想的泄露,在他看来,不过是手上有个东西,随手可以克制,那就简单解决。
要是不行,有了准备,那就正面碾死嘛。
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不是任性,纯粹就是不在意。
陈阳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心疼了天残道一秒钟。
再多一点时间没有。
这种该死的宗门,就该早点扫进历史的尘埃里面去。
陈阳想到天残道控制的下属势力,依然在进行着拐卖儿童,采生折割之类的事情,就一阵阵的恶心。
“呸。”
“魔宗就是魔宗,这样的玩意儿,还当年猪养着,不杀真等着过年啊。”
陈阳上一秒还在给宗门点赞,下一秒就腹诽不已,暗暗决定,日后有了机会,就在宗门内部推一把,干脆点解决掉这个宗门算球。
陈阳诸般念头在脑海里面闪过,再湮灭。
就像是一箱子一箱子的烟花,嘭嘭嘭地在天空中炸开,绚烂至极,归于了沉寂。
陈阳心中,一片空明,抬眼望向了紧闭的院门。
那里,一个个脚步声,响起,又沉寂。
那是,一方方的人过来,又停下。
余秋锋和风四娘,莫不愁、丘剑生、黄符子三兄弟,乃至于余老儿等冥石矿的管事。
余老儿他们就算了,
凡人罢了,不敢抢在一群仙人前头。
余秋锋和汜水三凶,则是有着默契,皆有需要隐瞒处,不想刺激彼此敏锐的神经,这才没有单独来见陈阳。
“这会儿,人齐了。“
“门,也该被敲响了。”
陈阳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笃笃笃,笃笃笃~,敲门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陈婉在药田里面直起腰,看了院门一眼,又看了陈阳一眼,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油汗,就要赤着脚跑去开门。
她刚卖出药田,就被陈阳伸手拦住了。
“主人?”
陈婉奇怪地问了一声。
“洗洗吧,开门不急,让他们等着。”
陈阳目光落到陈婉光着的,沾满了泥土的脚丫子上面,轻声说道。
陈婉为了方便干活,直接赤脚下的药田。
本来这在农户里面再正常不过了。
不仅仅是因为赤脚好干活,主要是废不起鞋子。
哪一个干惯了农活的人,不分男女,没练出一双铁脚板来?
脚下厚厚的茧子,永远也洗不尽的土色,那是基本操作。
可是,陈婉的,不是……
陈阳又看了一眼她的脚丫子,又叹息了一声。
很多,很多做惯了农活人的脚,不仅仅有前面说的痕迹,大拇指还会跟其他脚趾分得很开,脚趾也会有点畸形。
人的脚趾头,能承受的力是有极限的,超过了那个限度,自然会
出现类似畸形的情况,去想办法支撑。
这点,就像是地球上的职业球员,如NBA的詹姆斯等人,他们脱下鞋子,脚趾全是变形的。
光鲜之下,独自承受的苦痛,任何职业任何人,皆不得免。
陈婉,一个小小的,受人欺负的侍女,凭什么能够例外呢?
陈阳眼中,陈婉沾满了泥土的小脚丫白生生的,没有半点老茧,以至于在药田里面干活,皆摩擦出了一缕缕血丝,弄出了一个个破口,与泥土混合在一起,血糊糊的。
“啊,婉儿去洗一下。”
陈婉脸上一红,难为情地低头,还以为是陈阳嫌弃她脚脏,这么去开门太过失礼了。
“只是……”
陈婉又看了一眼院门,笃笃笃的敲门声,第三次响起。
她小声地问道:“主人,让客人等太久,是不是不太好?”
陈婉说话时候,脸上还有懊恼之色,似乎是觉得因为自己考虑不周,以至于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
陈阳哑然失笑,淡淡地道:“没事,我说了,让他们等着就好了。”
“放心,他们不会再敲了。”
“事不过三!”
陈阳伸手摸了摸陈婉的头,柔顺的头发在他的掌下塌下去,犹如在摸一只猫咪,能感受到毛茸茸下暖暖的皮肤。
陈婉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地坐在田埂边,将小脚丫浸泡入一小桶刚打上来的井水里。
“嘶~”
脚刚浸泡进去,陈婉就轻呼出声,不止是井水太过冰凉呢,还是脚上的伤口刺痛。
陈婉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好奇地看着院门。
那里,果然是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大声地呼唤,也再没有笃笃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