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怪不得沈浪看重你。”
明月心的回答,反而让陈阳高看了一眼。
“那就再看吧。大比之前,如果有机会,我们过两手。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大比之日,再行较量。”
明月心说着转身,一众女弟子给她让开了道路。
她头也不回,背对陈阳,边走边道:
“如果连你这关都过不了,我明月心还有什么资格,挑战沈浪。”
明月心越走越远,声音反而越发洪亮:
“凭什么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不管是魔宗还是道宗,同辈第一,皆称大师兄?凭什么?女子如何不如男?!我有一个梦想,自我明月心后,同辈魁首,当称——大师姐!”
明月心已经走远了,那些女弟子们一个个面色狂热,高呼着大师姐,高冷地瞥视着陈阳和身后男弟子,向着明月心追去。
陈阳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什么里面去。
在他身后,一声声议论,爆炸般地传来:
“大师兄就是个称呼,就像道门见面,无论男女,称呼一声道兄总是无错的。”
“切,年年被大师兄压在身下,现在倒有脸面说什么女子哪里不如男?”
“我看除了身材,哪
哪都不如。”
“……”
陈阳叹了口气,举步直接走了。
后面这些人,有多少话就是拱火的,有多少个耳朵就竖在那里听着,陈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但凡他要回上一句,人就能给添油加醋个十句,再传回明月心耳朵里,找机会让他们两个在外门大比之前,先做过一场。
至于谁赢谁输,谁生谁死,他们才不关心,全死了最好。
“魔宗啊魔宗。”
“小小一个外门,各种魑魅魍魉,就没少过。”
陈阳直接来个不接茬,快步回了自家丁三号房。
在房门口,他脚步顿了一下。
同样吞了一滴的天外石钟露,同样在修炼通幽诀,此刻丁三号房,却没有陈阳闭关苦修时候那么大的动静。
在外面看上去,房间里平静得就像是连人都没有一样,没有丝毫动静,更不用说修炼时候的灵气波动显露于外。
陈阳掐了一个印诀,透出一缕灵力,在门上一推。
霎时间,如乾坤颠倒了一样,陈阳一头栽了下去,踉跄了一下,再稳住身子的时候,已然是身在房间里面了。
浓郁的阴魔气在涌动。
王语盘坐在床榻上,灵气漩涡将她包裹在其中。
陈
阳看过去的时候,王语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似乎要睁开,又没有睁开。
“我修炼时候,王语进来估计也是这个鸟样子。”
“看来,还是要等十天过后,再跟她提修行法术体系的事吧。”
陈阳毫不奇怪,他之前修炼时候,一样会沉浸在那种大欢乐中,难以自拔。
他更奇怪的,是此刻笼罩在丁三号房上的阵法。
外面灵气不显,他进来之时还要掐印诀,原因就在那个阵法上。
在被老魔找到,在被陈阳揭穿之前,王语对她的身份,对身上王氏最后的资源,其实是有一种介怀,一种抗拒的。
她几乎没有取出过里面的任何东西来使用。
就跟一个人怀里面装着一张百万存款的银行卡,却一直在讨饭为生一样。
经过之前的事,王语心里面的障碍被打破,在闭关之前就从匣子里面掏摸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盘子。
盘子大小也好,模样也好,恰似凡间俗世的那种花器。
所谓的花器,就是造型和纹饰,乃至于上面的图样,或者独特的设计显得分外好看,专门用来插花用的。
王语拿出来的这个花器,形状上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一个
略深一些的盘子。
上面有靛蓝色的颜料,画着大海之上,海市蜃楼的景象。
画工之精,用色之绝,这些就不谈了。
这个花器最绝的地方,就在于倒上水后。
在地球上,陈阳看过不少在扶桑那边的花器,倒上水后,会浮现出一朵朵樱花盛开的图案,堪称奇妙。
眼前这个,就不仅仅是奇妙了,而是神奇了。
陈阳走到原本他们喝茶的桌子处,看着桌子正中摆着的花器。
花器上面注满了水,明明室内无风,却在微微晃动着,像极了大海在狂风中起伏的姿态。
一个小盘子,模拟出了大海气象。
陈阳俯身看去,只见得在盘子里,本来只有大海和海市蜃楼的景象,现在却多出了一个巨大的贝壳,在徐徐地张开,吞吐着斑斓的烟气——蜃气!
“好一个蜃楼盘!”
陈阳啧啧赞叹。
这个外形是一个花器的盘子,叫做神楼盘,实质上是一个阵盘。
与陈阳在万魔窟中看到典籍里面描写的阵法,完全是两种层次的东西。
所谓的阵盘,就是便携的阵法。
阴魔宗中记录的,修仙界中常见的阵盘,使用起来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按照五行方
位,以及灵气脉动之类的来确定这个位置,将阵盘按照一定的深度埋藏下去。
再辅助以各种布阵的法器,最后才能形成阵法。
就这,还是号称便携的。
王语拿出来的这个蜃楼盘呢,只需要往上面注水,蜃气自吐,海市蜃楼阵成,遮蔽内外。
这个蜃楼阵,不仅仅能遮掩住房间里面修炼的动静,还能形成一个内外阻隔,不知道入阵的手印,就要强力打破。
那样的话,无论是动静,还是对内里的警示,就能起到作用了。
更不用说这个蜃楼阵本身是一个幻阵,真要受到了攻击,它就会自主激发,将攻击引向虚幻处,将攻入阵中者纳入环境里面。
别是外门杂役弟子里,就是等闲内门弟子,陷入了蜃楼阵中,被困个一年半载也不稀奇。
陈阳心中感慨:“这炼器之道,有些东西啊。”
“王语家里不愧是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