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刚刚那个男弟子呵斥出声:“人骨阴火属冷,凤凰火纯阳,它们彼此相斥,怎么可能……”
“啪~”
一个巴掌印,伴随着一声脆响,同时出现。
巴掌印赫然是自那个男弟子的脸上浮现出来的。
掌印纤细,手型美好,显然是出自女子。
不用说,自是上官师姐出手。
男弟子连怨毒都不敢表露,连忙低头,鹌鹑一般。
上官师姐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饶有兴致地看着陈阳,道:“我好像在师尊那里隐约听到了类似说法,可有讲究,细细道来。”
陈阳一样当那个男弟子不存在,洒然自若地道:“不知师姐可在水边生活过,见过那些渔夫捕得鱼后,如何往附近的城镇送去?”
上官师姐一直悠然自若,不管是打人还是呵斥,皆像是随手为之,不曾挂心的神情,终于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茫然!
上官师姐,一脸茫然。
她从小被师父抱上黑魔山,懂事时候就是阴魔宗的真传弟子,衣食住行无不有人伺候,出行不是与人绝争生死一线,就是前呼后拥,何等关心过这等琐事。
别说是关心了,她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上官师姐嘴唇一
抿,不吭声。
她边上围拢的那群男弟子,反倒是没有她的自知之明,嗤之以鼻的回应此起彼伏。
“提过去便是,有什么好说的?”
“需要放在水里面吗?那跟凤凰火又有什么关系?”
“说不准是活鱼会跳,或会自残,需得先杀死了才好运输?”
“我见府中下人尝以咸鱼为美味,莫非是需要先要以盐腌制?”
“……”
他们越说,上官师姐的脸就越黑,最后黑如锅底一般。
她虽然没有生活常识,但不代表没有脑子。
陈阳既然会提出来,就绝对不可能是同行的那些师弟嘴巴里面那些不靠谱的东西。
哪怕以上官师姐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依然觉得这些师弟们是不是脑子有坑?
陈阳倒不耻笑他们,只是一副“我静静地看你们表演”的表情。
反倒是那些外门杂役弟子们,颇有几个城府浅,脑子一样不好使的,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整个锅炉房,陡然安静了下来。
之前但凡开过后的,一个个闭上了嘴巴,神情阴沉,目光转动,聚焦到了那几个嗤笑出声的外门杂役弟子身上。
“刷”地一下,那几个外门杂役弟子的脸就白了,惨白惨白的。
“啪啪
啪~”
一根根骨鞭,犹如一条条活着的灵蛇,从一根上一秒还是舔狗样子的内门弟子袖子里面滑了出来,刹那间划破十来丈的距离,不住地抽在那几个嗤笑出声的外门弟子身上。
居然没有误伤。
陈阳神情一变,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那几个脑子抽抽的外门杂役弟子,尽数被抽到地上,哀嚎不已。
没有做出反应的外门弟子,居然一个都没有被误伤到,哪怕运气不好挨着被打的,也只是被劲风扫开了而已。
这份对法术的控制力,让陈阳啧啧称奇。
“看来,倒不能用脑子和常识,来衡量这些仙门弟子。”
“他们哪怕在其他地方缺根弦,可是在修行上,却是一等一的才华。”
“再说,他们表现得如此不堪,怕也有是在女神边上,受舔狗思维影响的缘故。”
“真论到阴谋诡计,背后下刀,未必就弱了,大概率全是个中好手。”
陈阳几个念头转过,挨打的几个外门杂役弟子就已经都要翻滚不动,惨叫无声了。
“够了。”
陈阳脚步一动,挡在了他们面前。
如九头蛇龙般的白骨长鞭在虚空中略略一凝,旋即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隔着漫天鞭影,陈
阳分明看到了那个内门师兄脸上狞色一闪。
“哎呀,师弟快让开,我收不住手了。”
内门师兄怪叫出声,边上同行者发出嗤笑声。
上官师姐眉头一皱,倒不算怒,却不打算在陈阳说出刚刚那个答案前,就让他重伤在鞭子下。
她的手微微抬起,就要打算同行内门师弟的法术,动作做到一半,只见她惊疑一声,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陈阳对内门师兄的“误伤”,自是早有心理准备。
他深情不变,双手交叠,向前一推。
同一时间,陈阳脚下阴影蠕动,一声“哞”地牛吼声传了出来。
吼声方出,带着残缺独角的牛头,连带着雄壮的身躯,以及威武霸气的铁牌,尽数从陈阳的影子里面拉了出来。
“啪!”
九头蛇鞭落下的时候,大半打在牛魔的身体上,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牛魔对大部分落到身上的蛇骨鞭看都不看一眼,更不用说挡,纯粹当成了蚊子叮咬般浑不在意。
它也不仅仅是挨打,而是同时一挥铁牌,如卷动旗幡般,在身前一卷。
霎时间,铁牌上缠上了一条蛇骨,它如同活物,不住地缠绕向上,在蛇骨鞭的末梢居然真的长出了一个蛇头,向着牛
魔的手腕咬去。
电光石火之间,蛇头张成了180°,锋利弯曲的毒牙流淌出墨汁般的毒液。
看到这一幕,即便对这道九头蛇骨链的法术有所了解的陈阳都不由得为之扬眉。
在万魔窟中,他也曾见过这道法术,眼前变化正是其中一十八道变化之一,算是该门法术的进阶变化。
那个内门弟子看上去浅薄易怒,暴躁又舔狗,不曾想却能将这门法术修炼到如此精深的地步。
陈阳不由得再次感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能以偏概全。
惊讶归惊讶。
陈阳却并不以意。
这门法术的根源是阴魔界中一种低级的阴魔——蛇骨灵。
它的层次远在牛魔之下。
如果是由上官师姐这样的真传弟子施展出来,陈阳说不